直到那馬車漸漸離了視線,劉水寒才將心中紊亂的心思收拾了番,適才轉身朝著宮門走去。待走到宮門前,劉水寒掏出一腰牌遞於看守宮門的侍衛,那侍衛接過腰牌仔細瞧了瞧,隨後滿臉諂媚的笑道“原來是七王妃,不知七王妃這麼早進宮有何事?”
劉水寒接過侍衛遞回來的腰牌揣入懷中,適才涼涼道“本妃昨日接到皇上的口諭,說是明日要辦宮筵了,又說本妃如今是七王爺的人了,自然要提前進宮和娘娘們攀好一番才是。”
宮裏頭要辦宮筵的事兒侍衛們自然是知道的,當下聽到劉水寒這般說辭倒並未起疑心。“原來是這樣啊,七王妃您走好!”既然有著皇上的口諭進宮和妃子娘娘們交好的,侍衛自然是沒理由不讓她進宮。
彎腰恭送著劉水寒進了宮門,那侍衛信手一揮,讓底下人將宮門重新關上了。
劉水寒進宮的次數不少,皇上的寢殿在那她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眼下正是早朝的時候,皇宮內除了當值的太監宮女們,倒是連一個閑人都未瞧見。劉水寒匆匆來到皇上的寢殿前停下了腳步。凡是有正經理由皆可以進宮,但若想麵見聖上,那就需要通傳了,若是擅自闖入皇上的寢殿,那可是死罪一條。
劉水寒並沒等多久,便瞧見皇上的聖駕自遠方緩緩而來,不消片刻的時辰就近在眼前了。待聖駕近了寢殿,劉水寒款款上前朝皇上行禮“兒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墨成打老遠就瞧見自己寢殿門前站了個人,本以為是哪宮的妃子,卻沒想到是老七府上的王妃。“朕當是誰這般早就來見朕呢,原來是寒兒啊!”墨成自聖駕上走了下來來到劉水寒麵前站定。“寒兒今日怎麼想起進宮看朕了?”
劉水寒羞澀一笑,皇上的心情似乎不錯,看來今天這趟沒白跑。“皇上,兒臣前些日子剛與王爺成婚,瑣事繁多脫不開身,這幾日剛得了閑便得知皇上要舉辦宮筵了,心想著有些日子沒來給皇上請安了,就過來了。”
皇上的心情不錯,可這不代表了他的心情會一直不錯,所以劉水寒不敢冒冒然剛來就提及七王爺的事兒,隻能在別的事情上打忽悠。
墨成略顯渾濁的眸子動了動,臉上的笑意瞬時淡了幾分。“寒兒有心了,明日便是宮筵的日子,寒兒不在府上精心準備反倒是進宮來見朕,單單隻是因為有些日子沒給朕請安?”墨成無用,但也不至於連這等粗淺的事情都瞧不出來。
劉水寒身子顫了顫,皇上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悅?難道皇上猜到她進宮所謂何事不成?這般想著劉水寒的臉色不由僵了幾分。“皇上,正因為明日是宮筵的日子,屆時皇上身邊定是有眾多妃子娘娘相伴,寒兒就算是想上前怕也得不著空了。”
“既然如此,寒兒也已經見過朕了,安也請了,那就早些回府罷,朕還有許多奏折未看。”話音剛落墨成便抬腳朝寢殿走去。立在一旁的太監宮女們忙跟了上去。
見皇上真的走了,劉水寒心下一陣焦急。自己今日進宮的正事還未提出來呢,若是就這樣回去了那豈不是白跑了一趟?“皇上請留步,寒兒還有事要與皇上說。”心下想著不能白跑一趟,劉水寒忙出聲喚道。
墨成並未停下腳步,而是指派了身邊的章懷仁去處理這事兒,自己則是進了寢殿。
劉水寒見皇上進了寢殿,心中一著急抬步就想朝裏走去,將將才踏了一步就被人給攔了下來。劉水寒抬頭一瞧,見攔著她的人正是章懷仁。“章公公,本妃有要事和皇上商議。”這個章懷仁,生了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初見時劉水寒就不怎麼喜歡這個老太監。
章懷仁捏了捏嗓子,昨日那小太監回來回話的時候帶了一袋銀子給他,說是七王妃賞賜的,說今個兒要來麵聖讓他打點下。既然收了人家的銀子,章懷仁自然是好顏相對了。諂媚著一張老臉往劉水寒麵前一杵,尖著嗓子道“七王妃見皇上想必是為了七王爺的事兒吧?”
劉水寒有些嫌惡的後退一步,嫩白的小臉上閃過一絲鄙夷。不過眼下她想見皇上還少不了這個章懷仁從中周旋,哪怕是心下再不喜歡也隻能強擺出一副笑臉。“章公公是聰明人,本妃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本妃此次進宮麵聖的確是為了七王爺的事兒,章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不知章公公能否替本妃通傳下?”
那一閃即逝的鄙夷和那後退一步的動作悉數落入了章懷仁的眼裏,本來心中還念及著好歹收了她的銀子便好心幫她通傳下,這會卻是鐵了心沒那心思了。“七王妃真是高抬奴才了,奴才不過是皇上身旁的一個小小太監罷了,談不上紅不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