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寒見林小洛的爹娘都來,本欲轉身離去,卻又一想自己這樣做豈不是擺明了有鬼?隨後穩了穩心神帶著彩蝶也進了院子去。彩蝶並未見過林楓和上官雅,是以並不知道他們是何人,見劉水寒進了院子,自己也忙跟了上去。
冬雨一路領著張大夫朝小姐就寢的地方走去,人還未到聲音便已經嚷開了。“夏荷姐,王妃現在如何了?奴婢已經請了張大夫過來了,老爺和夫人也來了。”冬雨嚷的很大聲,像是生怕夏荷聽不到般又重複了一聲,而後才側著身子讓張大夫和老爺夫人朝裏走去。
在冬雨嚷第一聲的時候夏荷就已經聽見了,聽到老爺夫人也來了夏荷忙擰幹帕子將小姐嘴邊鼻下耳邊眼邊的黑血一一擦了去,又將那盆被洗的發黑的水端到屏風後藏了起來。將將做完這一切,張大夫一行人便進來了。
“奴婢見過老爺夫人。”慌忙將方才替小姐拭血的帕子藏進了衣袖內,夏荷上前福了福身子,而後退到了一旁。
張大夫一進來,不等林楓開口便已經走到床榻前,雙指搭在了小洛的左手脈搏處。仔細捉摸了許久,張大夫的眉頭漸漸皺在了一塊,且臉上的神色也愈發的難看起來。
“張大夫,洛兒她如何了?這毒可能解?”見張大夫麵露憂色,上官雅心頭一窒忙上前問道。將才進來時見洛兒麵上幹幹淨淨的並無冬雨所說的那般七竅流血,雖明知是夏荷拭去了血漬,可上官雅還是忍不住抱著幻想,洛兒此刻隻是睡著了,並未中什麼毒。
上官雅身子羸弱,此番聽聞洛兒身中劇毒更是有些虛弱起來,單薄的身子搖搖晃晃怕是一陣風來便能將她吹到。林楓上前將愛妻攬入懷中,雖未說話可從那緊蹙的眉頭中也能瞧出他此刻心中的擔憂和焦急。
張大夫並未急著開口,而是又仔細捉摸了一番見自己探到的脈象還是一如之前,時有時無時而平穩無異時而又澎湃的似要爆裂開來一樣……緩緩收回搭在小洛脈搏上的手,張大夫歎了口氣道。“將軍,夫人,王妃她的脈象十分奇怪,老夫一時竟無法得知王妃是中的何種毒……”
後麵的話張大夫並未說出口,可大家卻是心知肚明,既然不知是何毒,那也就無從解起了……
張大夫的話猶如一道驚雷,直直劈在了上官雅,林楓,冬雨,夏荷以及將將踏進房間的劉水寒和彩蝶耳中。前麵幾人是駭然的不肯相信的,後麵兩人卻是欣喜的興奮的。
“張大夫,您醫術如此高超,就沒有辦法救救洛兒嗎?”上官雅上前一下抓住張大夫的衣袖,將才擦盡的淚水又抑製不住的滴落下來。“洛兒她才七歲啊!癡呆的毛病剛好不久,還未來得及享受這大好時光,怎能就這般……這般……”說道最後,上官雅亦是泣不成聲,轉身投入林楓的懷裏嗚咽著哭了起來。
冬雨和夏荷亦是張了張口,半響說不出一個字來。小姐她……小姐她怎麼可能會就這樣睡下去!她之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中毒了呢,而且連張大夫都不知如何解毒……小姐還未來得及和王爺過上幸福的日子啊!
相較與上官雅的泣不成聲,夏荷冬雨的不可置信,林楓,劉水寒以及彩蝶的表現倒是顯得十分的正常。林楓是因為身為武將,是流血不流淚,縱然心裏再苦也不會在麵上露出半絲半毫,而劉水寒和彩蝶是巴不得林小洛死,此刻聽那大夫說他解不了,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一時間屋子裏的人哭的哭,呆滯的呆滯,竊喜的竊喜,竟無人再開口說半句話。
躺在床榻上的小洛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自己不過是想演出戲想將那七日七絕命散的所有者給揪出來罷了,不管是彩蝶也好還是劉水寒也罷,她定不會輕易饒過她的!隻是沒想到,爹娘會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聽著娘親那肝腸寸斷的哭泣聲,雖瞧不見爹爹,夏荷姐姐和冬雨姐姐的神情,但想必也是極其悲痛的吧?忽然小洛有些後悔了,本來這出戲裏並未想著讓爹娘知道的,可如今爹娘已經知道了而且娘親還哭的這般悲戚,小洛正要棄了揪出幕後真凶,卻冷不防聽到一聲戲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