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走了,她最後說的那番話,說得寧曜渾身冰冷。
他親眼看著展顏拉著行李箱走出病房,當時他一個人坐在展顏的那間病房裏,沒有出去送她,自己卻因心底無比的空虛而感到不舍。
他想衝出去攔住她,想抱著她告訴她不要走,想跟她說,我們可不可以在重新來一次,想說他舍不得她……
可是,一切想說的話,卻被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腳步更是如烙了鐵般,怎麼都移不開。
她走了,或許兩個人這輩子就再也不會相遇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在見了。
他突然感覺好不舍,心裏好痛。
他難受得抱頭垂在麵前的床上。
展顏推著李成赫的輪椅上車之後,終是忍不住回頭來盯著那棟住院大樓,目光久久都移不開。
其實,她好想他能在窗戶邊看著自己,她也好想她能在離開的時候,多看他一眼。
可是,事情終是令她失望的。
“顏顏,別太難過,如果你願意,將來我還是可以陪著你回來的。”李成赫說。
展顏看了他一眼,在他的攙扶下,倆人上了車,對著車外的冷子煜說再見。
“記住我說的話,別總讓人為你擔驚受怕!”冷子煜笑起來,調侃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如果你願意,我會每天把他的行程都交代給你。”
展顏盯著他,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對著司機說:“開車吧!”
李成赫對冷子煜點了下頭,表示感謝。
於是,保姆車消失在雲州天祈醫院門口。
冷子煜在回來展顏的病房裏,那個男人還在,像小孩子一樣的將腦袋埋在床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落寞,孤寂還有悲哀。
冷子煜走過去坐在旁邊,像摸小狗一樣摸著他的腦袋。
“展顏……”
寧曜倏地抬起頭,在看到那人是冷子煜時,他驚喜的表情又瞬間暗淡下,冷漠至極。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冷子煜看著那貌似哭過的男人,淡淡開口。
寧曜抿著唇,雙眸陰森恐怖的瞪著他,“不想找罵,就滾出去。”
冷子煜淡笑,無所謂的聳聳肩,“我今天就犯賤,罵吧,看你一個大男人,能罵出什麼花樣來,誒,實在不行,也可以往我這裏來一拳。”
冷子煜指著上次被他的臉說:“貌似好得還很快,來吧,再來一拳消消氣。”
寧曜抿著唇,一拳毫不猶豫的朝他扔過去,打在了他胸膛的位置。
“我靠!”看著那男人起身離開的背影,冷子煜跟上前來叫喚,“我的心都被你打碎了,怎麼辦?現在好痛,好痛!”
寧曜倏地停住腳步,轉身,害埋著頭叫喪的冷子煜一個不留神,撞了那男人一個滿懷,倆人差點倒地。
“你沒事吧,”冷子煜忙站直身問。
寧曜氣得鳳眸眯緊,眉梢微擰,咬牙切齒,“我看你還真是找死不好意思說。”
抬手,一拳就要扔在冷子煜的臉上,後麵傳來向霖的聲音。
“寧曜……”
寧曜抬在半空中的手驀然停住,瞪了一眼冷子煜,轉身看向向霖,“什麼事?”
向霖走過來,將一疊資料遞給寧曜,“這是林崢讓人送過來的資料,他想約你談談關於孟子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