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曜目光落在小寧羿身上，聽到兒子的話，他蹲下身，緊緊抱著兒子。
他也沒有想到，五年沒跟兒子見麵，平時都是在視頻上說幾句話，沒想到一見麵，兒子還能毫不猶豫的喊他爸爸。
“羿兒，在這邊生活習慣嗎？”
寧羿咧嘴一笑，“習慣啊，幹爹對我可好了，不像曾祖爺爺那個老古董，這不許那不許的，我都快煩死了！”
看著小羿無憂無慮的笑臉，寧曜真的很感激展顏給了他這麼一個乖巧懂事的好兒子，他牽著兒子，指了指不遠處的棉棉，說：“羿兒，你去把姐姐牽過來，爸爸有話要跟她講。”
寧曜沒有勇氣上前去認女兒，這麼多年了，他從來對她都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所以他沒有臉去叫她。
“嗯！”小鬼應了一聲，便朝棉棉走過去。
棉棉趴在母親的病床上，雖然沒有哭聲，但眼淚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知道媽媽生病了，需要安靜，所以她忍著心裏的難過，不敢哭出聲來，哪怕眼淚一行一行的模糊了她的視線。
李成赫，冷子煜，寧愈站在旁邊，一個人都沒有出聲，看著棉棉泣不成聲的模樣，每個人的心裏無不踴躍著撕心裂肺的心酸。
“姐姐，姐姐，爸爸讓你過去。”小鬼頭扯著棉棉的裙子，稚嫩的童聲甜到人的心坎裏。
棉棉抹了一把眼淚，扭頭看著弟弟，隨著弟弟手指的方向，她看見了門口站著的寧曜。
剛才進來的時候，舅舅跟她說了，說那個男人就是她的爸爸。
其實，不用舅舅說，棉棉也知道那是自己的爸爸。
在美國的時候，展顏經常給她看寧曜的電影，指著電影裏的男主角說，那是棉棉的爸爸。
棉棉沒有動。
“姐姐別哭了，跟我去爸爸身邊好不好？”小鬼肥嫩嫩的小手撫摸在棉棉淚流滿麵的臉頰上，稚嫩的童聲都變得低沉許多。
棉棉扭過頭，看向舅舅，見舅舅也示意她過去時，她便起身，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病床上的媽媽，朝門口的男人走去。
見棉棉走了過來，寧曜哽咽著，心裏的感受無法有語言來形容，那滋味，說不出來的難受。
女兒竟然都這麼大這麼高了，而且，還出落得這麼漂亮。
棉棉走出了病房，寧曜把病房門拉關上，站在棉棉身邊，擁著她，眼淚差點流下來。
“告訴爸爸，你叫什麼名字？”他沙啞著嗓子問。
棉棉盯著他，咬了咬唇，眼淚又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
“棉棉！”她哽咽著說。
寧曜一把將她擁在懷裏，緊緊的擁抱著，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他對這個孩子一份爸爸的義務都沒有盡到，他愧對孩子，愧對為他擋了子彈的展顏。
“你為什麼會跟媽媽分開？”棉棉突然騰出他的懷抱，說出的這句話，觸碰到這男人心底最敏感的地方，那種滋味，說不出的難受。
寧曜凝著她，大手捧著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看得他心亂如麻。
“綿綿，對不起，是爸爸不好。”
綿綿眼睛裏噙著淚，看著寧曜，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