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遲回到家中,梅姨不在,他便徑直回到房裏。
解開包袱,拿出那幅畫,展開是左看右看,始終看不出什麼端倪。偏生穀梁道遲遲不肯出現,葉遲沒好氣地道:“胖子,還不出來看看。你讓我少賺了一百兩銀子拿回來的東西。”
穀梁道的身影憑空出現,就在葉遲眼前,一個大大的肥肚腩就頂著他的臉,嚇了他一跳。
“臭小子,連聲師傅也不叫。”
“大哥,一百兩銀子啊!人家出一百兩!”
穀梁道輕蔑地一笑:“一百兩,連屁都算不上。等以後你成了封靈師,就是一百萬兩銀子也不是什麼大數目。”
葉遲撇了撇嘴,小聲道:“一百萬兩給你買口棺材……”
穀梁道沒有理會他,伸手在畫軸上一點,一陣微小的真元波動閃過,葉遲隻看到他透明的手指接觸到畫軸的一瞬間那裏的空間扭曲了一下,畫軸便燃燒起來。
“我去!你怎麼把它給燒了!我錯了還不行麼。我道歉,對不起……”
葉遲的話還沒說完,眼睛就直了。隻見畫軸迅速燃燒,火焰吞噬了畫上的山水,畫麵迅速變為飛灰。但想象中畫卷灰飛煙滅的場景並沒有出現,一層淡黃色的類似絹布的東西顯現出來。
很快,整幅畫可以燃燒的部分全部燒完。那層絹布竟然毫發無損。
葉遲拿過絹布,用手扯了扯,發現十分柔韌。
“師傅,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黃木蠶絲。這東西不大常見,織的絹布不畏火。”
葉遲將絹布翻過來,隻見正麵密密麻麻寫著許多字,還有一些圖案。仔細一看,開頭四個大字——東渡劍訣。
“你小子運氣不錯啊,東渡劍訣,靈階中等的武技,這秘笈藏在畫中,倒也費了不少心思。”
葉遲心中暗喜,縣學所授的基本心法和基本武技都是人階下等,真正的大路貨。原本想著等練至七脈之力以上,再去想辦法買個人階上等的武技學一學就很好了,沒想到一來就弄到一個靈階中等的!
“師傅,話說,天階的武技你沒有,靈階啊地階啊的武技你應該還是有不少吧?怎麼也不見你傳我一招半式的?”
“別說我虧待你。你站到我的位置想想,還不用太高,隻需要你自己已經跨入中三境,那一般的貨色你還會不會留著占地方?”
“呃……”
“所以啊,不是沒有威力大的武技秘笈,有你現在也練不了。我這裏留下的,最起碼都得到彙海境界才能練。我原本想等你晉級洗髓境了,讓你去買一本人階上等的武技秘笈先將就對付著,等到了彙海境界你就可以修習我的武技了。沒想到你小子運氣還真不錯,這東渡劍訣要求極低,威力也還不錯。六脈之力就可以修煉,不過……”
葉遲一聽他轉折就鬱悶:“你老人家能不能不要老這樣吊我胃口……我快被你整瘋了……又怎麼了?”
穀梁道嘿嘿一笑,他就喜歡沒事小小地整一下葉遲,其樂無窮。
“這劍譜好像隻有一半。”
“一半?不會吧……”
“東渡劍訣共有六式,這圖上我看了,隻有前三式。想來這藏秘笈的人應該當時作了兩幅畫,另一幅是怎麼丟的,恐怕永遠也不會有答案了。”
葉遲不免有點失望,不過反過來想想,這完全就是撿來的,雖然隻有一半,但也已經很好了。尤其是正好適合現在的自己。
穀梁道又道:“雖說缺了後三式,威力不免打點折扣,但靈階中等的武技,哪怕隻有一半的威力,也是靈階以下的武技無法抵抗的。”
葉遲帶著一絲興奮從後院中撿來一根樹枝,雖說還沒有真元的支持,但是先把武技練習著總是可以的。他按照圖中所示,開始試演劍訣的第一招。
葉遲劍尖前指,劍勢如水般波動,依著劍勢前行,少年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跨越了整個房間,樹劍的劍尖準確地擊中了窗口一隻飛過的灰蛾。劍上沒有真元,灰蛾被拍下幾尺,慌亂地從後院逃走了。
破海潮——東渡劍訣第一式。
穀梁道輕輕點了點頭,道:“嗯,劍招的劍意關鍵在於快和準。這招破海潮隻要帶上真元,便能鎖定敵人的氣機,使其無從閃避。同時增加三成的速度,極短的時間便能命中對方。隻要修為不超過你太多,這一招便無法擺脫,隻能硬抗。很不錯。”
葉遲得此武技,也是喜不自勝。對於提升真元的期盼更加強烈。
少年站正了身子,玩世不恭的表情一絲也看不到,眉眼更加清正起來。然後抱拳,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