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青衣覺得鼻子有點酸,他將手掌靠近,卻始終沒有觸到如若溪光無一物,如雪般光滑的的脊背上,“是我,已經沒事了”,幕青衣輕聲安慰。
“秉梁呢?”如若溪像想起了什麼,驚恐的鬆開幕青衣問道。
“他已經死了”幕青衣用披風包住如若溪的身體,如若溪的衣服多半已被撕爛,上身胸口處的衣服已經衣不遮體,露出春光一片。
“你殺了他?”如若溪深知秉梁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否則也不會名滿寧都的‘鳳鳴樓’也拿他沒撤,任憑他囂張。
“是他該死”幕青衣仍然是清淡的聲音,沒有恐懼,也沒有驚慌。
“可是——”
“我不會有事”幕青衣笑著阻斷她的話,站起身來,從床上抱起如若溪,“我們離開這裏”
“好”如若溪淚流滿麵的笑著點了點頭。
她信他,從未改變過。
‘香悅樓’外,已是人山人海,幕青衣抱著如若溪走出來,人聲鼎沸,地上血跡斑斑,幕青衣輕聲對如若溪說道,“不要看!”
如若溪聽話的將頭側過來,埋在幕青衣的懷裏。
幕青衣看向前方,人群中不知不覺間讓出了一條道,他抱著如若溪從中間中走了出去,聽到有人輕聲叫道,“看,起風了—”
幕青衣抬頭看天,陰雲如蜘蛛網般散開,很快就把明媚的太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確,寧國的天就是這樣,變幻莫測。
如若溪覺得有些冷,就往幕青衣懷裏靠了靠,風沙彌漫著她的眼睛,她看不清幕青衣的表情,但是她感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
‘鳳鳴樓’上,金鳳凰從窗口處老遠就看到一個身材高挑,清秀淡漠的男子橫抱住一個緊緊依偎在他懷裏的紅衣女子往這邊走來,女子身上蓋著墨黑色的披袍,男子的衣擺被風吹的鼓鼓作響。
金鳳凰意識到大事不妙,趕緊跑下樓去,幕青衣前腳已經跨進了門,屋內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就連樂隊和鼓手都停了下來。
金鳳凰眼珠一轉,立即迎上去,關切的叫道,“若溪呀,你終於回來了,可急死媽媽了,你,你沒事吧?”
金鳳凰湊上去,剛伸出手,就被幕青衣冷峻的斜光給阻了回去,頓時窘迫的進退兩難。
“不關她的事”如若溪輕聲說。
幕青衣低頭慰以一笑,抱著如若溪往樓上走,金鳳凰慚愧的低下了頭,站到一邊,過了一會兒,找人將蔣虎叫了過來,吩咐道,“今天估計這樓裏會出大事,你先去清場,讓大家先散了去,進場費雙倍賠給客人”
蔣虎點頭前去,他跟了金鳳凰這麼多年,她的精明冷靜他是知道的,看來今天定有大事發生。
狩獵場上,萬人靜候已久,幾位皇子更是沒有耐心,大聲叫囂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走啊,看這天都要起風了,再不走就得淋個落湯雞了!”
站在禦駕旁的伏公公傾耳避過眾人的聒噪,一凝神便聽見遠處鐵騎的聲音傳來,他估摸著是探兵回來了,立馬從人群中悄悄穿過,來到路口旁。
過了一會兒,伏公公回到皇上禦駕邊,輕聲道,“皇上,駙馬那邊,出事了”
“什麼事?”皇帝睜開眼睛,公主也警覺的探到窗口。
“這個···”伏公公猶豫起來,他知道公主也坐在禦駕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