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說,靈兒不是外人”皇帝發話道。
“是”伏公公小聲稟明詳情,“駙馬在香悅樓殺了左相之子秉梁”
“駙馬為什麼要殺人?”公主一把拉開珠簾,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依她對幕青衣的了解,雖然他心有城府,可也絕不會殺人犯法。
“聽說是因為一個叫做如若溪的歌妓”伏公公低頭稟報道。
寧天靈頹然的鬆開了緊拉住珠簾的手,一粒珠子從她指尖滑下,在禦駕裏滾動了兩下,停在了皇帝的腳下。
皇帝抬眸看了看靈兒的表情,轉而對伏公公說,“起駕回宮”
“不!”寧天靈拉住皇上的手臂,說道,“父王,既然出來了,又怎能中途折回呢,父王不是一直說想看看靈兒跟各位皇兄的比試麼?我們進場吧”,寧天靈不想掃興,知道大家都大費周章去準備這每年一度的狩獵大賽,隻能勉強擠出一絲笑臉來表明自己並不在意。
皇上知道她在苦撐,暗歎道,靈兒真的長大了。於是拍了拍她的手臂,說道,“好”
伏公公接到口諭,讓人通傳各處,開始前行,之後又回到皇帝的禦駕旁,小聲問道,“那駙馬那邊?”
“讓辰明去辦”皇帝說,聲音中明顯帶著抑而不發的怒氣。
幕青衣將如若溪抱進她的房間,放在床上,示意她躺下,如若溪慌然的搖起了頭,抓住幕青衣的手臂不放開,眼中的淚水也肆然的流了出來。
幕青衣沒法邁開腳步,緩緩坐到床邊,將床上的被子拾起包裹住她的周身,如若溪趕緊抓住幕青衣環住她的手,輕輕的再次靠近他的懷裏。
“母親曾經告訴我,不要去貪戀男人的懷抱,所以這麼多年,我都封鎖住自己的內心,無論是達官,還是顯貴,或是一些癡情的書生,我都告訴我自己,感情,是你不能奢望的,直到遇見了你,就像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樣,你跌進了我的生活,也打亂了我的心,從第一日,我帶你上樓,你側著臉看著窗外,我坐在桌旁看著你,我就知道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如若溪,我對生活開始有了幻想,對未來開始有了期待,我開始會做夢,在夢裏能夠清楚的看到你的影像,世事就是那麼奇怪,總是喜歡在你最沉醉的時候一棒敲醒你,讓你感覺到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一個夢罷了。”如若溪幽幽的聲音讓幕青衣心中驟然一緊。
如若溪將頭斜靠在幕青衣的手臂上,淚滴順著眼角傾斜落下,一滴一滴的落到幕青衣幹淨的手背上,涼到骨裏再入心。
如若溪突然間笑了,帶著一絲的決然和痛楚,“我終究不能理解的是,當初你為什麼要騙我?愛或不愛在你一念之間,可是為什麼要從頭到尾的騙我呢?”
“我——”
“起初那個女孩說你是駙馬的時候,我並不全信,直到我帶著小翠,親自去到駙馬府,我們躲在樹後,看到你站在裏麵澆花,我才是真的信了,你是湘國的皇子,你叫幕青衣,你並不是洛城人,甚至你連名字都在欺騙我——”
“我沒有騙你”幕青衣一聲輕歎,深望著如若溪,打斷了她的話,沉聲說,“我唯一沒有騙過的人,就是你”
看到如若溪不可置信的目光,幕青衣接著說道,“我叫洛一晨,我是洛城人,我跟你一樣,曆經過那場滅國之劫”
“可是——”
“沒有可是,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我也選擇不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