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青衣走出如若溪的房間,合上門,走向樓下。
樓下已經不出意外的被護衛軍重重包圍,辰明坐在中間,抬手凝望著手中的茶杯,杯中並無茶水。
“和老情人纏綿了這麼久,可讓我們好等”辰明抬起眼看向幕青衣。
幕青衣並不看他,隻是轉向站在樓角處的金鳳凰和蔣虎二人,說,“照顧好如若溪,如有閃失,秉梁今日的下場便是你們明日的!”
蔣虎哼了一聲,像是在說,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顧的了別人?
幕青衣一眼便看出他的心思,隻身走到他麵前,取下腰上令牌掛到蔣虎身後的排位牆上。排位牆上,如若溪的排位仍然是在最前方,這是花魁地位的象征。幕青衣將令牌蓋於其上,指著說,“即便是我現在身份不保,我用它來保她,應該不難吧?”
金鳳凰轉過頭看去,排位牆的掛的竟然是湘國皇族的令牌,這麼多年以來,她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關於政治的事情從來不敢多言,況且兩國勢均力敵,若引起戰爭,她哪裏能夠擔當的起?
想到這裏,金鳳凰趕緊推了推蔣虎,低頭對幕青衣說道,“駙馬爺放心,我們一直待若溪如親生女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痛心,現在失而複得,我們奉若至寶,自然會好生照顧她的”
“好,好,好”辰明站起身來鼓掌道,“駙馬果然是真性情呀,我都不忍心就此拆散你們了,可是聖命難違——”
“不必廢話”幕青衣打斷他,厭惡他如此陰陽怪氣的聲調。
辰明見他不領情,麵子上頓時掛不住了,臉色一變,嗬聲道,“好,來人!給我綁起來!”
幕青衣筆直而立,並不反抗,任憑護衛軍將他五花大綁的押送回去。
那一天的狩獵場上氣氛異常沉悶,皇帝抬弓射死兩頭猛虎後,大家正拍手叫好,不料皇帝卻氣悶的扔下了手中的弓箭,轉身驅馬往禦駕方向去了。
禦駕中,至始至終有一人未曾下來過···
幕青衣被辰明帶進了皇城天監,裏麵多半是關押一些皇親國戚的,四周銅牆鐵壁,內部幹淨寬敞,約有二十餘扇大門,門上掛牌上均有被關押者姓名、身份,每一扇大門控製著四間牢房,戶戶獨立,奇怪的是唯獨幕青衣被關進的那個牢監大門上什麼都沒有寫,裏麵卻已經關押了一個蓬發遮麵之人。
幕青衣被推進蓬麵人對麵的牢房,獄卒上好鎖,辰明站在牢外,斜眼看著幕青衣,幕青衣輕笑道,“天監鑄造堅不可摧,為尊重皇親私隱,內部素來不需獄卒單獨看守,難道你怕我遁地跑了不成?”
辰明不屑的哼了一聲,目色中帶著分分恨意,咬牙道,“其實你根本配不上靈兒”
“那又如何?”幕青衣正麵迎上他的挑釁,她現在最怕聽到的,也就是她的名字,這會讓她覺得心痛和內疚。
“你贏的不過是你的身份罷了!”辰明皺緊眉頭,恨恨的說。
“那我是不是要感謝我所擁有的這個身份了?”幕青衣也抬高聲量,她畢竟不想看到這裏站著另外一個人毫無避諱的對靈兒表露著自己的牽腸掛肚。
“你根本就不愛她,可是為什麼要傷害她?”辰明字字痛心的質問道。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我無需跟你解釋”幕青衣開始背過身去,不再與他糾結。
辰明氣急,真想拔刀與他一決高下,可是手剛碰刀,就被牢門外的吵聲擾到。
“誰在外麵吵鬧?”辰明大聲問。
“好像是駙馬府的侍女,說是來探監的”門外的侍衛趕緊進來稟報。
“這是皇城天監,她是怎麼進來的?”辰明厲聲道,心想這人才剛剛入牢,消息竟然傳的如此之快,真是令人吃驚,想必今晚也不會安寧。
“應該是以前公主府的丫頭吧”侍衛小聲答。
“都給我趕走!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允許探監!”辰明一掌擊到木桌上,繼而轉身交代身邊的護衛官,“晚膳過後,安排重兵內外把守住駙馬所處的牢房,如有意外,小心你們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