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你自己去領悟吧”,蓬麵人看了看左右,像是觸碰到什麼禁忌的話題一般,陡然閉上嘴巴,不再言語,斜躺著睡下了,不一會兒牢房中便傳來了呼呼的酣睡聲。
幕青衣不知他是否真的這麼快睡著,也不知這銅牆之上是否存有耳目,隻是剛將布條放進衣袋裏,門外就闖進來一隊守衛軍站到幕青衣的牢門兩邊,其中一個帶頭的吩咐道,“上頭有令,大家今晚都給我精神點,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咱誰都擔待不起!”,其他士兵全都高聲呼“是!”
蓬麵人像是被驚擾到一般,動了動身體,又沉沉睡去。
午夜時分,大家的警覺性明顯降低,有些士兵是臨時調動過來的,白天跑狩獵場,晚上又守牢房,精神上有些吃不消,個個都打起嗬欠來了。
突然間一陣邪風將牢門吹開,站在中間的一個衛兵警覺起來,連忙叫道,“誰?”
“哪裏有人?就是風嘛,大驚小怪的”另外一個衛兵不以為然道。
“還是小心點好,這可是重犯,丟了的話咱是要人頭落地的”警覺性高的士兵還是走出去查看了一番,直到向門外守候的士兵們確認了沒人進入才重新走進來將門關好。
可是他剛合上門,一轉身便聞到一股奇香,緊接著他便覺得腦袋裏昏沉沉的,眼皮開始打架···
待所有人昏倒過後,獨孤煙悠閑的從門後走了出來,手掌間赫然多出一大串鑰匙來。
“你怎麼來了?”幕青衣問,語氣平靜,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到來。
“我是怕你死在這裏,所以,來見你最後一麵”獨孤煙並不急著開門,悠哉悠哉的走到獄卒的木桌旁坐下來,順便再為自己倒上一杯清酒。
“最後一麵你已經見到了,現在可以走了,這裏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不要惹禍上身”幕青衣警告道。
“哼!”獨孤煙譏笑道,“我獨孤煙怕什麼,生死也不過是一條性命罷了,哪裏比的上你幕青衣,背了一身的風流債,今日一個寧天靈,明日又蹦出來一個如若溪,指不定背後還有多少人排隊呢?”
幕青衣不語,獨孤煙覺得自己總是對牛彈琴,也倍感無趣,隻能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按到桌上,然後起身用鑰匙打開了牢門,“走吧,再不走恐怕真的會多出事端”
“我說過我不用你救,而且你也救不了我”幕青衣並沒有出去的打算。
“那你等誰來救你?難不成你想死在這裏?”獨孤煙為他的臭脾氣氣急敗壞道。
“會有人來救我”幕青衣看向牢門方向篤定的說道,隨後神情又哀沉下去,“如果她不來,即便我出去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原來你是在等寧天靈”獨孤煙有些失落,隨後又仰起頭肯定的說道,“她是不會來救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幕青衣聽她這樣說,心裏不舒服起來,皺著眉頭看向她。
獨孤煙知道她心中所想,可是她偏偏管不住自己要繼續說下去,“你瞪我也沒用,即便我是寧天靈,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來救你,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心,你的心沒了,救你這個人有什麼用,她應該巴不得你死在牢裏算了!”
獨孤煙感同身受,越說越激動起來,幕青衣不得不打斷她,指著自己的胸口道,“我的心一直都在這裏”
“那你為什麼要為那如若溪拚命?為了一個青樓女子鬧的滿城風雨,值得麼?”獨孤煙對著幕青衣怒喊道。
幕青衣怕她驚到了門外的守衛,立即用手捂住她的嘴巴,沉聲說道,“因為我欠她”
“你能欠她什麼?”獨孤煙在幕青衣的掌中悶聲道。
“我欠她一條命”幕青衣一字一字沉沉說道,見他的眉頭皺的如此之深,獨孤煙逐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