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如若溪清叫了兩聲,皇上才清醒過來,憶起剛才的失態,皇帝覺得有些失了龍威,故而握拳咳了幾聲以掩飾起慌態來。
“皇上——”如若溪低下目光輕喚,順便小心翼翼的將手臂從皇上寬大的手掌中抽離出來。
皇帝頓感悵然若失,多年以來,第一次有了讓他想要征服一個女人的*。
帶著這種不甘心,皇上試著清了清嗓子,側過身斜睨著眼睛試探道,“無論事出何因,駙馬殺人,已成不爭事實,況且此人也算是皇族貴親,斷然不能就此作罷,應當以命抵命”
“皇上—”如若溪‘砰’的一聲雙膝並地,“既然要以命抵命,就用奴婢的命去換駙馬的命”
“你不怕死?”皇帝深眸一瞥。
“奴婢當然怕,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如若溪頹然道。
“你當真願意不惜一切去救駙馬?”皇帝再問。
“奴婢自當願意”如若溪堅定的說道,“就算是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如果他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如若溪在心裏對自己說。
“朕不要你的命”皇上彎下腰再次扶起如若溪纖細的手臂,見如若溪低著頭,便抬手拾起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清楚說道,“朕要你好好的活著,比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活的好”
“皇上—”如若溪有些驚恐,顫抖著說,“奴婢···奴婢不明白···”
“還不明白?”皇上露出微微笑意,他試圖使自己變得更加親切,以免龍嚴驚嚇到她,“你不是喜歡‘年豐’皇後的‘鳳飛揚’麼?朕讓你真正的做到飛上枝頭做鳳凰!”
“不,奴婢不敢”如若溪心中一驚,嚇到身子骨都軟了半截,皇帝立即伸手到其身後攬住她纖細的腰。
“若溪姑娘,哦,奴才該死,奴才掌嘴”伏公公趕緊拍了自己兩嘴巴子,道歉道,“應該是若溪娘娘才對,還不趕緊謝主隆恩,這可是天大的福分呀!”
“不,皇上,我—”如若溪用力的搖著頭,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皇帝一句話給阻了回去,“難道,你不想救你的恩人?還是,你心中已有他人?”
“沒有,我隻是想,救他···”如若溪越說越小,因為她已逐漸感觸到皇上言語中的威脅之氣,頓時不敢再抗拒,又擔心他對駙馬心生疑慮,頓時搪塞道,“奴婢隻是覺得自己出身青樓,配不上那尊貴身份”
“哈哈哈···”皇帝大笑起來,“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這個你盡管放心,朕是天子,有誰敢說你的閑話就是對朕大不敬,罪應當株!”
“這樣···奴婢就放心了”如若溪緩緩跪下身去,叩頭謝恩。
很多年以後,當如若溪回想起這一幕時,她仍然能夠清楚憶起當時的那種感覺,當頭扣到地麵的那一刻,冰涼如水,寒徹骨髓,心如死灰一般沉寂。
寧天賜將如若溪帶出大殿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掛在上空,如若溪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也記不清當時眾人的表情,隻恍惚記得當她走到禦花園的時候看到一株‘牡丹’長在萬花叢中,四周被光圈圍住,顯得格外耀眼和孤寂,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天,天上的太陽光芒四射,照的讓人有些眩暈,她驀然想起當初初見洛一晨時,他戴著陳舊的鬥笠,抬袖遮擋額頭,站在熱鬧的‘鳳鳴樓’前,顯得那樣的年少青澀···
如若溪赫然向後倒去,寧天賜趕緊伸手扶住她,心想她莫不是中暑了,便要召來巡衛送她去‘太醫院’
“不用了”如若溪氣息低弱拒絕道,“我沒事,隻是累了”,說完便咳嗽不止,直到咳出一口鮮血直直噴到‘牡丹’花瓣上,為這朵鮮豔的花兒增加了一絲更加深刻的腥紅。
寧天賜立即把住如若溪的命脈,並驚呼道,“是急火攻心!”
“攻心?”如若溪苦笑起來,“從此以後,我還有心麼?”
“對不起”寧天賜想了想,覺得這三個字毫無意義,繼而又說,“或許,我該對你說聲謝謝”
“不必”如若溪拒絕,推開寧天賜扶住她的手臂,踉蹌的走了出去,寧天賜隻仿佛賜聽到她輕聲說了最後一句,“我並不是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