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溪輕探雙手觸碰到幕青衣消瘦挺直的脊背上,淚水立即溢眶而出,悲切之情,不能自已。
“怎麼了?”幕青衣隱約聽到哽咽之聲,轉過臉想要問她。
“沒什麼,披風,披風剛剛好”如若溪斷斷續續說道,又扭過臉去用衣袖擦淨淚珠,然後強擠出一絲笑容,打趣道,“你是太過消瘦了,要注意身體才好”
“我沒事”幕青衣笑著答道。
“一晨”如若溪突然輕喚,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幕青衣對她的好與她想要的並不完全相同,即使是微笑,也帶著距離和生分。
“嗯?”幕青衣回過身去看向她。
“哦,沒什麼”如若溪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便搪塞了句,“這屋子太沉悶了,能否陪我出去走走?”
“好”幕青衣想了一下點頭道。盡管心有所牽,但對於她的要求,她總是不忍拒絕,她始終覺得自己欠她的。
兩人步行繞過‘鳳鳴樓’,走到後麵的空山上,一到山腳,如若溪就加快了腳步,快速奔至半山,閉上眼睛,張開雙臂,用力的呼吸著山間的清香,太陽的光束輕盈的打在她的身上,她像極了一個無拘無束,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幕青衣笑著看著她,大聲讚道,“原來如若溪也有輕鬆活潑的一麵”
“或許隻有在公子麵前,我才會有這一麵呢”如若溪深吸一口氣,眉目之間全然透著清爽之氣。
幕青衣笑著搖頭,跟在她的身後往山頂走去。
走了良久,兩人終於到了頂峰,回頭一看,仿若站在雲端,下麵霧氣繚繞,猶為仙境。
幕青衣不禁感概道,“曾經有十年,我都是待在崖底仰頭向上看,多少次幻想能夠像現在這樣站在上麵看下去,但是當我走出來之時,卻發現是我的期待過高罷了”
如若溪見他如此憂傷的表情,心疼不已,卻又不知如何安慰,隻能站在遠處,靜靜看著他。
幕青衣這才發覺自己剛剛是失神了,報以一笑道,“不過站在這裏,心境果然開闊很多,你經常上來這裏麼?”
“嗯”如若溪點了點頭答道,“這座山叫做‘蒼穹山’,我一個人的時候經常上來看看,這次帶你上來,也是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幕青衣好奇道,這蒼茫的山頂難不成還有奇特之處?
“跟我來”如若溪又恢複了活潑的氣息,拉起幕青衣的手臂往前跑去,她本也是豆蔻年齡,卻被歲月磨平了棱角,過早的把成熟和風華蓋在了身上。
如若溪拉著幕青衣穿過一層又一層的仙霧,來到了一個小木屋旁站定。
“這,是你的?”幕青衣不可置信,雖然房子使用簡單的木頭搭製,但也不是一個弱女子可以憑手完成的。
“原是一個道修之士為避世所建,我與之有緣,常來悟道,他決定雲遊之時便將這個房子贈予我,我們進去看看吧”如若溪拉開木門,幕青衣低頭入內。
屋內擺設古樸簡約,四周木壁上掛著幾幅水墨畫,一張床,一張桌,一張椅,一塊盤坐石以及一架古琴,這便是全部。
幕青衣站在古琴旁,伸手撫動了一下琴弦,說道,“我好久沒有聽你撫琴了”
如若溪會心一笑道,“恰好,我昨日做了一支曲子想要彈給你聽”
“甚好”幕青衣坐到桌前看向窗外,安靜等待。
如若溪深情的看了一眼幕青衣,低頭撫起琴弦,清悅之聲立即繞梁而起:
‘暮色起看天邊斜陽,恍惚想起你的臉龐,畢竟回想,難免徒增感傷,輕聲歎,我們那些好時光。夜未央繁星落眼眶,拾一段柔軟的光芒,清風過,曳燭光,獨舞無人欣賞,留花瓣隨風飄蕩。我要將過往都儲藏,編一段美麗的夢想,也許幻想,到最後會更傷,假歡暢,又何妨,無人共享。你曾經是我的邊疆,抵抗我所有的悲傷,西風殘,故人往,如今被愛流放,困在了眼淚中央!啊···啊···啊···啊···暮色起看天邊斜陽,夜未央星河獨流淌,天晴朗,好時光,若你不在身邊,能上蒼穹又怎樣,舟過空港,將寂寞豢養,曠野霜降,低垂了淚光!啊···啊···啊····啊···揚帆遠航,亦不過彷徨,奈何流放,敵不過蒼涼,啊···啊···啊···啊···唯有你在我的,心上’
如若溪清婉優妙的歌聲讓幕青衣不由沉浸,就連窗外的一草一木,都仿佛是被籠罩其中,開始隨風輕舞。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幕青衣轉過頭來問道。
不知是被曲子帶入太深,還是自己過於沉浸在這無與倫比的淒美音符之中意猶未盡,幕青衣竟未注意到如若溪此時已走到她的身前,輕紗已剝,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三千青絲如錦緞般滑落在胸前,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被發絲輕擋,半遮半掩,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足於地,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