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酒精的作用,這時蔡潤身已酣然入夢。文小芹在門邊發了一會兒呆,小心向床邊靠過去。朝熟睡中的男人多瞧幾眼,發現他睡相並不難看,仿佛還有幾分可愛似的。不就一個男人麼?又不是獠牙老虎,還怕他把你撕爛嚼碎,吞進肚裏不成?又想著郝龍泉給的大錢和還有重獎的承諾,文小芹頓時勇氣倍增,乖乖爬到床上,躺到蔡潤身身旁。
蔡潤身酒醒之時,發現文小芹就躺在懷裏,難免心動神搖,捧過她的臉吻起來。吻著吻著,忽覺嘴上鹹鹹的,偏頭一瞧,原來文小芹淚水滲出了眼角。蔡潤身心知這是郝龍泉的安排,也就犯不著強人所難,放開文小芹,說:“你可以走了。”
文小芹感到有些意外,望望蔡潤身,像是沒聽明白他的話。蔡潤身又憐愛地抹去她腮上淚水,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在郝龍泉的威逼利誘下,文小芹本是鐵了心要將自己交給這個男人的。這下這個男人變得這麼溫和,還主動提出讓自己走人,文小芹心頭不禁一陣感激,感激他大慈大悲,竟然肯放過自己。感激讓文小芹一下子變得主動起來,她動手去解對方衣服。
蔡潤身可是過來人,知道這個女孩還從沒被人動過。是呀,處女到底是處女,這感覺實在太到位了。半輩子了,盡管接觸過不少女人,好像還從沒這麼酣暢過。蔡潤身暗罵郝龍泉,這狗娘養的,還真會來事。
郝龍泉沒忘記自己的承諾,第二天又給了文小芹四千元錢,才與蔡潤身下了山。回到市裏,要分手了,蔡潤身叫住郝龍泉,說:“還告訴你一件事,你的礦不是開在桃坪縣境內嗎?桃坪常務副縣長孫文明是財貿處我的前任,今天他要回市裏開會,跟他見個麵吧,你到桃坪後,也好有個照應。”這當然是郝龍泉求之不得的。看來文小芹身上這一萬多元沒有白花。郝龍泉心下暗想,蔡潤身這麼幫你,你的事情還做不大,你就死卵都不如了。
晚上郝龍泉早早開車接上蔡潤身,往孫文明開會住宿的龍華賓館奔去。孫文明下縣後,家仍在老婆單位宿舍樓,照理到了市裏,該回家跟老婆孩子團聚,郝龍泉不知他幹嗎還要住賓館。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孫文明家比狗窩總要強些吧?問蔡潤身,他笑道:“你跟官場裏人來往還不是太多,不懂裏麵行規。像孫文明這樣的常務副縣長,手中權力大,找的人多,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會有人在後麵攆著,住到家裏去,老婆孩子還想安寧?何況縣裏領導平時工作忙,不可能天天往市裏跑,也得趁機跟各方聯絡聯絡,賓館裏進出方便。會議是市裏召集的,相關市領導和部門實權人物都在會上,待在賓館裏,好與市領導和部門接觸。”郝龍泉說:“原來如此,看來到縣裏去做領導也挺不容易的。”蔡潤身說:“不容易是不容易,可也樂在其中,等會兒到了孫文明那裏,你就知道了。這其實也是市縣領導工作性質決定的,放眼全中國,都一個樣。”
趕到龍華賓館,找到孫文明住處,果然有人正在跟他談事。見是蔡潤身,孫文明幾下將人打發走,來陪兩位。蔡潤身剛要介紹郝龍泉,有人在外敲門,孫文明隻得說聲對不起,過去開了門。是兩個鄉幹部模樣的漢子,手上提著食品袋,估計不是煙就是酒。見有客人,倆漢子將孫文明扯進衛生間,嘀咕了一陣,這才離去。關門回到沙發上,手機又響了,也是要來拜會的。孫文明謊說正在外麵辦事,一時回不了賓館。那人說剛見他送完客進的屋,不可能從窗戶上飛出去,他人已到了房門外。隻得又去開門,將人放進來。這回是一個老板模樣的中年人,舉止比鄉幹部有風度得多,堅持要接孫文明出去瀟灑,車子就在樓下。孫文明搬出一大籮理由,才好不容易說服中年人,拍打著他肩膀,將他送走。不想才轉身,又來了兩位漂亮女人,說是在市裏工作的桃坪老鄉,專門來拜訪家鄉父母官。
如此進進出出,打發了一撥又一撥,直到過了十點,房裏才慢慢安靜下來。孫文明背過手,捶了捶腰,坐到蔡潤身兩個對麵,說:“實在對不起,將二位晾了這麼久。”蔡潤身笑道:“貴人多忙嘛。孫縣長真有耐心,對誰都是笑臉相迎。”孫文明歎道:“人家好心好意來看我,總不能橫眉冷對,給人難堪吧?有什麼辦法呢?基層幹部就是這樣。接待走訪,迎來送往;彙報視察,瞞上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