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轟鳴響起,激起更多飛沙走石,參天巨木頻頻傾覆,那槍彈的巨大的推力更是讓人東倒西歪很難保持該有的平衡,而這就是嚴世藩他們仨的現狀,隻是即便滿身泥垢和血汙也依舊不死。
這種不死不是命大,而是對方刻意為之,長久的挫敗讓人麻木到絕望,可對方依舊如玩弄老鼠的貓一樣甘之如飴,隻是那下手的程度越來越重,而嚴世藩他們仨也如木偶般搖擺不定艱難前行。
真想就此放棄,真想讓對方一炮炸飛一了百了,這是現如今他們仨心裏最消極的呐喊聲,可好死不如賴活著,誰都希望會有奇跡。
路途依然漫長,甚至可以說他們在這一連串的追趕和轟鳴下根本沒有逃離多遠,原指望能撥雲見日地繞過眼前這片林區就能看見一塊擁有城市和反擊力量的開闊地,可那根本就是妄想,而這種現狀他們現在比誰都看的清。
“頭兒,不能這麼下去了,咱們拚了吧,我不想死的這麼窩囊,即便沒有丁點希望我也想狠心博它一回,也許咱們運氣好,還能拉上幾個墊背的。”一路話不太多的蘭斯特終於再次出聲,隻不過他此刻陳述的內容卻滿是消極。
“你他娘的少放屁,咱們要活著,要活下去,要看著那些王八撤出菲特利。咱們端掉了他們的指揮部,這種斬首一定影響頗深,馬爾紮特將軍一定會通過敵軍的表現深知這一點,他一定會組織力量營救咱們。再過不久就是咱們聯邦反撲的時機,這種建功立業的時刻怎麼能少咱哥們?”
霍格憤憤一哼直接打斷了戰友的提議,隻不過他的說辭更像妄想,已經絲毫不能振作仨人的精神,不過這種說辭顯然也稍稍有點鼓動情緒的作用,也許事情真就如此,援兵就在前麵,隻要他們繼續堅持。
嚴世藩想要反駁,其實他也讚同蘭斯特的提議,單就這麼一直跑下去根本不是個辦法,萬一要是因此失去了抗爭的勇氣,到時候怕是連最後的尊嚴都將失去。
可也就在他即將開口出聲辯駁的時候,身後的那支帝國追擊部隊終於開始發力,無數的機甲如鋼鐵洪流般大踏步飛奔,這讓原本還稍有些距離的一段路途瞬間縮小,眼瞅著就差幾步之遙仨人就會被追上碾碎。
突然的變化讓仨人心驚,因為他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此時此刻他們隻能竭盡全力把速度提升到臨界點,以應對接下來的生死考驗。
其實原本隻要到達這種水平,在這種高低不平的叢林地帶那些機甲根本不可能追上他們,但事有意外馬有失蹄,在一番玩命的狠操之後仨人身上的外骨骼終於到達了最終壽命,隨著幾聲輕響傳出,他們也終於失去了保命的本錢,此時此刻那套外骨骼不單單是累贅,而且還開始妨礙起行動。
僅僅隻是一瞬間,他們就由低穀跌落進了地獄,在當時的戰爭中如果沒有輔助設備那人命還不如草芥呢,眼下他們連展現最後尊嚴的機會都已失去,真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那些帝國機甲凶猛迅速,眨眼間就已經來到了近前,並且毫不猶豫地抬腳就踩,多虧了仨人就地一滾堪堪躲開了致命的一擊,可接下來的一連串踩踏卻成了噩夢,左搖右擺地滿地亂滾,隻希望自己能免於厄運,可是該來的卻總是會來,就在他們精疲力竭的時候,一隻巨大的腳掌遮天蔽日地踩踏了下來,他們這回可沒處躲了,隻能閉眼引頸待戮。
仨人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幹的,此刻他們已經心如枯槁再提不起半點反抗的情緒,可隨著一聲轟鳴過後,那巨大的陰影並沒有落到他們仨的身上,這讓他們萬分不解,有心睜眼一看才知道此刻境況,原來那巨大機甲的駕駛艙上竟然出現了一個燒灼的大洞,而裏頭的駕駛員已經變成了蒸汽,整個機甲如被定格了一般就那麼單腳停在了半空中,真是讓仨人心有餘悸。
一架機甲的突然出事必定會引起其他同伴的警覺,顯然即便從生變故那些帝國人也沒打算放棄收割仨人的生命,可也就在他們爭先恐後地舉起機槍瞄準射擊的時候,無數形態迥異的機體突然從遠處密林裏竄了出來,幾步之下就來到了帝國人的麵前,抽出光束軍刀就和他們混戰在了一處。
是聯邦軍的營救部隊,他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