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是拉出去了四個？”
紅梅閣之前是有人的，被龜｜公強行從雅間兒後門帶走了。
錢娘尷尬笑了下，“實在是這兩位瞧著不好得罪。”
貞親王看了自己的貼身侍從小方一眼。
小方從袖子裏掏出兩張銀票，一臉鄙夷道：“好好回話。”
錢娘瞥了眼那銀票，兩張一千的，心花怒放了，完全不在意小方的態度，“奴家自是懂得。”
“那女客頭上帶著冪蘺看不清模樣，但看輪廓是個美人形。還有她身上的衣服，絕對稀罕，是鮫綃！鮫人早已絕跡，這鮫綃奴家是有十幾年沒見過了，以前見過的也不過是鮫綃的帕子，或者披帛等小件兒。今兒這位女客不光衣服是鮫綃的，連遮麵的冪蘺都是。乍一見啊，奴家還懷疑眼花了呢。
至於那位道士，臉上戴著麵具也看不到長相。衣服瞧著像是道袍，仔細看也不像，沒見過哪位道士的衣服有他的好看，雖然都是簡單樸素的，但他的，愣讓奴家覺得奢華。也看不出什麼料子的，重點在做工上，堪稱神乎其技，完全看不到剪裁縫製的痕跡，就像一件天衣，渾然一體。腳上的靴子，也是纖塵未染，那位小姐的鞋底上還有些灰塵呢。還有他左手的小拇指上有一枚戒指，漆黑的顏色，奴家看了一眼，魂兒都要被吸走似得，太詭異的。嚇得奴家啊，再不敢打量他們。”
不得不說錢娘混跡歡場的經驗，給她練就了一雙犀利毒辣的眼光。
貞親王在聽到鮫綃時，狹長的吊梢眼眯了一下，現在鮫綃存量稍多的地方他隻知道一個——皇宮。。
“那女子瞧著年齡多大？”貞親王眼睛裏微醺醉意消失的一幹二淨。
錢娘見貞親王突然認真的模樣，捏著帕子的手一緊，仔細回憶著，道：“處子香，她身上雖然有其他香，但憑著奴家這聞過不下萬數女人的鼻子，還是能聞出來，她是處子。年齡嘛，個頭雖高，但身子骨還沒有徹底長開，應該及笄（十五歲）左右。”
貞親王聽罷，本來躺臥的姿態，突然站了起來。
雅間兒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貞親王俯視著錢娘道：“下去吧。”然後把身邊的青樓女子們都揮退了下去。
“王爺是要走了嗎？”小方見女人都走了，以為貞親王要離開了。
貞親王輕歎了口氣，有些後悔隻帶他出來了。看著他，慎重道：“你去趟林瑞的府上，讓他即刻帶最精銳的青騎衛來青樓街，暗中圍住百香樓。若看到本王的赤煙信號，直接衝進來。”
“京兆尹林大人嗎？王爺這是要？”小方一頭霧水不解的模樣。
“趕緊去！”貞親王豎眉低喝道。
小方見貞親王怒了，臉一白，手忙腳亂的出了雅間兒門。
貞親王揉揉眉心。
希望是猜錯了。即便猜對了，也千萬別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