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3年的一次救援埃米的行動中,一名叫西蒙的警察甚至解開了安全帶、冒著生命危險遊到距離海岸270多米的大海中,才將埃米救上岸來。
鑒於埃米的頻繁自殺行為給國家人力、物力和財力帶來的巨大負擔,英國政府對埃米下達了反社會行為令,禁止她再次接近英國沿海及海灘。但是,埃米對政府的警告置若罔聞,在2007年6月裏,她又三次投海自殺,但都被警方及時救起,空運到附近醫院搶救過來。
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英國警方隻好向法院對埃米提起訴訟,希望法律能夠對她作出更多限製。
一名檢察官在對埃米的調查中發現,埃米在每次自殺前總是設法讓別人知道,特別是要故意泄露給警方和救援人員。這證明埃米不是真的想自殺,而是在有意戲弄警方,和警方玩精心設計好的貓鼠遊戲。
在法庭上,警方的代表也承認,埃米多次自殺未遂後,他們也覺察到了埃米可能並不會真的自殺,但是,他們又不能不去救助她,從某種程度上說,警方是被這名女子戲耍了50次。
聽了這名警官的話,檢察官很驚訝,他開始質問這名警官,警方知道她可能不會自殺,卻為什麼還要不斷地勞民傷財來“救”她。
“雖然50次的救援不僅浪費了大量救援物資,而且還威脅到了救援人員的生命安全,可是她要再次自殺,我們還是要去救她,在生命與可能麵前,我們別無選擇,隻能選擇前者。”這名警官說。
清晨六點半,誰在路上
文/九金
哈爾濱的高熱僅局限在白天。夜晚和清晨是涼爽的。可以滿足睡眠。清晨有柔媚的陽光,使人舒適而靜美。
6:30出門。門前的巷子,初夏時曾經開滿丁香花,仿佛頭頂上散不去的淡紫的雲霞。每年那麼一季的花開,當是生命中的盛大典禮。用一年的蓄謀,完成一次繁華的錦繡時光。夢一樣的花兒,此刻不知都零落到了哪裏。如今隻是蓬蓬的綠,沒有一毫花的痕跡,好像從不曾來過。
樹下,擦肩而過拾荒的大嫂,用短短的木棍,挑一隻蛇皮袋,扛在肩上。不蓬頭,也不垢麵,左右顧盼,尋找她的生活。神情安閑又淡定。
一隻大白貓,瞎了左眼,右眼仍是深邃迷人的藍。邁著模特步,從鋪著紅磚的長長甬道上,從容走過。那團模糊的眼睛,讓每一個看到的人,心會忍不住狠狠地揪緊。這隻傷殘流浪貓的優雅步態,像這個早晨的一朵輕雲,來去都美麗。謎一樣地消失在六點半的光陰裏。
有嘹亮的音樂由遠而近,打破清晨的靜默:“我要向前飛,我是等愛的玫瑰,心中潛藏著難忘的花蕾,如果你給我真實的安慰,我願為你展現我的美……”車載外置音箱,會讓你想到一個帥帥的青年,駕著酷酷的敞篷車,張揚著飛馳而過。整條街,都因活躍的音符而生動起來。旋律飛到近前,定睛看時,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四輪車,沒有篷,當然也算敞篷車了,上寫“香坊垃圾清運車”。男子在垃圾堆旁停車,跳下,嫻熟地掄起鐵鍁,“嚓嚓嚓”,一堆垃圾瞬間就被轉移到了他的敞篷車上。車子一路高歌,呼嘯著,朝向另一個目標。
這是王兆街上的一幕。假若你每天六點半打這兒經過,你會聽到空氣裏奔放著等愛的玫瑰,有時候也會是“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那裏有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聲勢誇張,未免有擾民之嫌疑。可是我能懂他,這樂聲,是揮鐵鍁男子的力量。
到單位。在大廳裏簽到。聽到更夫董師傅對清潔工說話:“咱們既然幹這個活,就得熱愛它。幹一行愛一行是啥意思,這個道理應該知道吧?我每天三四點鍾起來。該我幹的我去幹。不該我幹的,但是需要做,那也得做。”
想起來,我的教室的窗子,在我到達的時候,總是開著的,有陽光,有新鮮的空氣,悄悄湧進來。門口,用一把椅子抵住。這並不是更夫該做的事。可我竟從沒有對他說過謝謝。
一個普通的更夫,他的思想成了我眼前的一座山。
瞬間,天地更開闊了。
任何事物,內心都需要一種能量來支撐生命。不是外力賦予的,而是自身的原動力。植物的花開,動物的生存,抑或令人同情的弱勢和底層,他們的力量,有時候會強大到讓你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