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話題作文範文閱讀·32.貧窮是罪惡
鬆下幸之助
“在四種疾病中最嚴重的就是貧窮”,這句俗語的意思是說貧窮可以降低人們的毅力,奪走生活的信心。
貧窮本身是違乎天理的,務必消除才是。所謂一簞食、一瓢飲的清貧生活雖也值得人敬佩,但這也隻是安貧樂道者消極的想法而已。我們可以下一個很清楚的定義:“貧窮是罪惡”,並要將之消除。
貧窮必然導致罪惡。“衣食足,知榮辱。”這句古話,直到今日依然可以說是除了一些特殊原因外,一般人是很容易在貧窮麵前失去道德約製的。反過來說,“衣食不足,則不知榮辱”,雖然社會在進步,生活質量在提高,但這些現象卻還是存在的。人性如此,貧窮自然還會製造罪惡。要想使這源泉幹涸,則必須除去貧窮,方能使社會進步繁榮。若能除去貧窮,則犯罪率至少可降至相當低的比例,經濟的大目標也將實現。
消除貧窮,固然需要每個人的努力,但社會體製、結構的徹底改善,也是不容忽視的環節,就政治而言,就要有消除貧困的實際措施。如果當我們對貧窮有了正確的認識,並且每個人均為消除貧窮而努力不懈,那麼罪惡自然會消失。
33.不自由則勿寧死
佩特瑞克·亨利
假若借鑒過去可以知道未來,那麼我很想知道,過去十年來,英政府的所做所為有哪一樁哪一件,足以使我們各位先生與全體議員能夠樂觀和稍感安慰?是最近我們遞交請願書時接受人的那副獰笑嗎?不可相信它啊,先生!那隻會是使我們墮入陷阱的圈套。不可因為人家給了你假惺惺的一吻,便被人出賣。請各位好好想想,一方麵是我們請願書的蒙獲恩準,一方麵卻是人家大批武裝的肅殺登陸,這兩者也是相稱的嗎?難道戰艦與軍隊也是仁愛與修好所必需的嗎?難道這是因為我們存心不肯和好,所以不得不派來武力,以便重新贏得我們的愛戴嗎?先生們,我們要擦亮自己的眼睛。這些乃是戰爭與奴役的工具;是帝王們騙人不過時的貫用伎倆。請讓我向先生們提一個問題,如果這些陣容武備不是為了迫我們屈從,那麼它的目的又在哪裏?各位先生還能另給它尋個什麼別的答案嗎?難道大不列顛在這片土地上還另有什麼可攻之敵,因而不得不向這裏廣集軍隊、大派艦船嗎?不是吧,先生?英國在此地並沒有其他敵人。這一切都是為著我們而來,而不是為著別人。這一切都是英政府長期以來便已打製好的種種鐐銬,以便把我們重重束縛起來。那麼麵對軍艦大炮,我們又能用什麼來抵禦他們呢?靠辯論嗎?先生們,辯論我們已經用過十年了。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已經提不出新的東西了,因為把這個問題從各個可能想到的方麵都提出過,但卻一概無效。靠殷殷懇請和哀哀祈求嗎?一切要說的話不是早已說盡了嗎?因此我鄭重敦請各位,我們再不能欺騙自己了。先生們,為了避免這場行將到來的風暴,我們確實已經竭盡了我們的最大力量。我們遞過申請;提過抗辯;作過祈求;我們匍匐跪伏在國會階前,哀告過聖上,製止政府與議會的暴行。但是我們的申請卻隻遭到了輕蔑;我們的抗辯招來了更多的暴行與侮辱;我們的祈求根本沒有得到人家的理睬;我們所得到的不過是在遭人百般奚落之後,一腳踢開了事。在經過了這一切之後,如果我們仍不能從那委曲求全的迷夢當中清醒過來,那真是太不實際了,因為一切幻想都破滅了。如果我們仍然渴望得到自由——如果我們還想使我們這麼多年一直在奮鬥謀求的那些重大權利不遭侵犯——如果我們還不準備使我們久久以來便辛苦從事並且矢誌進行到底的這場偉大的鬥爭半途而廢——那麼我們就必須戰鬥!我再重複一遍,先生們,我們必須戰鬥!我們要訴諸武力,訴諸那萬軍之主!這才是留給我們的惟一前途。
有人可能認為,我們的力量太弱,不足以抵禦這樣一支強敵。那麼請問,要等到何時才能變強?等到下月還是下年?等到我們全軍一齊解甲,家家戶戶都由英軍來駐守嗎?難道遲疑不決、因循守舊便能蓄集力量、轉弱為強嗎?難道一枕高臥、滿腦幻想、坐失良機、束手就擒,便是最好的卻敵之策嗎?先生們,我們的實力並不軟弱,如果我們能將上帝賦予我們手中的力量充分發揮出來,三百萬軍民能夠武裝起來,為著自由這個神聖事業而進行戰鬥,而且轉戰於我們這遼闊的國土之上,那麼敵人派來的軍隊再大再強也必將無法取勝。再有,先生們,我們絕非是孤軍奮戰。主宰著國家命運的公正上帝必將為我作主,他必將召來友邦,助我作戰。而戰爭的勝利,先生們,並不一定屬於強者;它終將屬於那主持正義、英勇善戰的人們。更何況,先生們,我們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即使我們不想去戰鬥,不想去爭取,現在也已為時過晚。除屈服與奴役之外,我們再也沒有別的退路!我們的枷鎖已經製成!鐐銬的叮當聲已經響徹波士頓的郊原!一場殺伐已經無可避免——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讓它來吧!我們隻有蓄勢以待!
先生們,一切緩和事態的企圖都是徒勞的。很多人可能寄希望於和平——但現在已經沒有和平了。戰火實際上已經燃遍了大不列顛!兵器的轟鳴即將隨著陣陣的北風震動著我們的耳朵!我們的兄弟們此刻已經開赴戰場!我們豈可在這裏袖手旁觀,坐視不動?請問,一些先生們到底心懷什麼目的?他們到底希望得到什麼?難道為了換取生命的苟且、屈辱的求和,就應該以鐐銬和奴役作代價嗎?全能的上帝啊,但願你能阻止他們!我不知道其他人在這件事上有何高策,但是在我自己來說,不自由則勿寧死!
34.相信自己吧
愛默生
天才從來都是相信自己的思想,相信自己內心深處所確認的東西眾人也會承認。盡管摩西、柏拉圖、彌爾頓的語言平易無奇,但他們蔑視書本教條,擺脫傳統習俗,說出他們自己的、而不是別人的思想,這就是使他們成為偉人的原因之所在。一個人不要限於仰觀詩人、聖者領空裏的光芒,應學會更多地發現和觀察自己心靈深處那一閃即逝的火花。而可惜的是,人們總是不會留意自己的思想,不知不覺就把它們拋棄了,僅僅因為那是屬於自己的。
曾幾何時,我們看到了那些已被自己放棄的思想,不是在天才的著作裏嗎?於是它們被拾回,即便偉大的文學作品也沒有比這更深刻的教訓了。這些失而複得的思想警諭我們:在大眾之聲與我們相悖時,我們也應遵從自己確認的真理,樂於不作妥協。
相信時間和知識必將讓人們悟出這樣的道理:嫉妒乃無知,模仿即自殺;無論身居禍福,均應自我主宰;蘊藏於人身上的潛力是無盡的,他能勝任什麼事情,別人無法知曉,若不動手嚐試,他對自己的這種能力就一直蒙昧不察。
相信自己吧!這呼喚將震顫每一顆心靈。
偉人們向來如此,他們孩童般地向同時代的精英傾吐心聲,把自己的心智公之於眾,自本自為,從而出類拔萃。
但人們卻常因在自己的意識網中。一旦成名,便受製於眾人的好惡,從此難免要取悅於人,再也不能把別人的感情置之度外了。
對外界的妥協態度,威脅了人們的自信。往往,你對自己往昔的言行且敬且畏,隻圖與之相協調,因為除了自己往昔的行為以外,再無其他數據可供別人來計算你的軌跡了,而辜負眾人又不是你所願意的。
但為什麼要轉目回眸,為什麼為了不與你在大庭廣眾下陳述過的觀點相抵觸,就拖著記憶的僵屍不放呢?假如那是你務須反駁的謬論,那又怎樣呢?其實,即便在純記憶的行為裏,你也不能隻單單依賴記憶力,而應該把往事擺在有目共睹的現在來判斷,從此以後不斷自贖自新,這才是真正的智慧之道。
欺下瞞上,獻媚取寵是小人的拿手好戲,它為渺小的政治家、哲學家和神學家所崇拜。我們今天應該確鑿地說出今天的想法,明天則應確鑿地說出明天的意見,即使它與今日之見截然相悖——“這樣做,難道你就不怕被誤解嗎?”——難道被誤解是如此不足取嗎?畢拉哥拉斯就曾被誤解,還有蘇格拉底、路德、哥白尼、伽利略、牛頓,還有古今每一個有血有肉的智慧精靈,他們誰未被誤解過?欲成為偉人,就不可避免地要被誤解。
人往往懦弱而愛抱歉;他不敢直說思想、願望,而是援引一些聖人智者的話語;麵對一片草葉或一朵鮮花,他也會抱愧負疚。他或為向往所耽,或為追憶所累;其實,一切美好東西的來源,了無規矩,殊不可知;你何必窺人軌轍,看人模樣,聽人命令,你的行為,你的思想、性格應全然新異。
35.社會的波浪
愛默生
在我們的生活中,人人都以社會進步為榮,然而在我看來,卻沒有一個人有所進步。
這裏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們的社會從來就沒有前進,它隻是在一個方麵有所退步,而在另一個方麵則有所進步,而且,兩者的速度都是一樣的。它不斷地變革著:有野蠻社會,有文明社會,有基督教社會,有富裕社會,有科學社會……然而,我們必須清楚,這種變革並不是改進,因為,有所得,必有所失;社會獲得了新技藝,卻失去了舊本能。現實正是如此。
衣著考究、能讀會寫、談鋒甚健的美國人,跟赤身裸體的新西蘭人形成了多麼尖銳的對比啊:前者口袋裏裝著懷表、鉛筆和彙票,後者的財產卻隻有一根木棍,一支長矛,一張草席,和一間許多人共寢的棚屋!然而,如果把二者的健康狀況加以比較,你一定會發現白人已經喪失了他原有的體力。如果旅行家給我們講的確有其事,那麼,試用一柄巨斧去砍那個野人,一兩天之後,肉又愈合得完好如初,仿佛你砍進柔軟的樹脂似的。然而,同樣的砍擊,卻足以把那個白人送進墳墓。
我們這些所謂的文明人。發明了馬車,卻喪失了對雙足的利用,這和他雖然用拐杖支持著身體,然而卻失去了肌肉的不少支持是一個道理。他得到了一塊高級的日內瓦表,卻喪失了依據太陽定時的本領。他擁有了一份格林尼治天文年鑒,一旦需要,保證可以找出資料,然而,在大街上行走的普通人,卻認不得天上的星星。他不會觀察二至點,對二分點他也似乎完全忘記了。那完整燦爛的曆在他的心靈上沒有標度盤。他的筆記本使他失去了記憶力;他的圖書館使他的智力承受不了;保險公司增加了事故的次數;機器是否沒有危害,我們是否由於講究文雅反而喪失了活力,是否由於信奉一種紮根於機構和形式中的基督教而喪失了某種粗獷的氣質,這些都是問題。因為每一個斯多噶都是一個斯多噶;然而在基督教世界裏,基督徒又在哪兒呢?
在道德標準上出現的偏差,並不比在高度或塊頭標準上出現的偏差多多少。現在的人並不比過去的人偉大,也不比他們渺小。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出,古代的偉人與現在的偉人,幾乎難分高下。十九世紀的科學、藝術、宗教和哲學一起發揮作用,教育出的人物並不比普魯塔克兩千三四百年前筆下的英雄們更偉大。人類並不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進步。福西翁、蘇格拉底、阿那克薩戈拉、第歐根尼都是偉大的人物,然而,他們並沒有留下類別。誰如果真夠得上他們的類別,誰就不會被人用他們的名字稱呼了,而是獨樹一幟,成了一個派別的創始人。每一個時期的技藝和發明僅僅是那個時期的裝束,並沒有振奮人心。
經過改良之後的機器,帶來的既有益處,也有害處。乘著他們那個時代的漁船,哈德森和白令完成了那麼多的偉大業績啊!在他們偉大的業績麵前,即使已經用科學技術把自己武裝到牙齒的巴利和富蘭克林也隻能望洋興歎。僅僅用一個觀看戲劇的小型望遠鏡,伽利略就發現了一係列的天文現象,他輝煌的成就永遠令後人望塵莫及。乘著一隻沒有甲板的小船,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
每輪到一個時期,人們就要淘汰一批工具和機器,這種現象的發生讓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為,就是這些東西,幾年前剛被人們使用時,曾經引起了莫大的轟動。偉大的天才都具有返樸歸真的能力。我們把戰爭藝術的改進看做科學技術改進的成就,然而,拿破侖卻依靠露營征服了整個歐洲,其中有依靠赤手空拳的英勇,也有孤立無援的險境。這位皇帝認為,無論是誰,也不可能建立一支完善的部隊。拉斯·卡斯說:“並沒有消滅我們的武器、彈藥、糧秣和車輛。然而到了後來,士兵仿照羅馬人的做法,竟然自己解決糧食供應,用手磨麵,自己烤起麵包來。”
社會如同一個巨大的波浪,波浪不停地向前運動著,然而,構成波浪的水卻沒有向前運動。同一個粒子不會從波穀上升到波峰。所以,波浪的統一僅僅是表麵現象。今天一些人創建了一個國家,明年一死,他們的經驗也就跟他們一起,永遠的死去。所以,對財產的依賴,包括對保護財產的政府的依賴,是缺乏自助的表現。在人們的眼中,總是充滿了東西,可就是沒有人的地位,長此以往,他們便把宗教的、學術的和政府的機構視為財產的衛士,他們極力反對對這些機構的攻擊,因為,他們覺得這就是對財產的攻擊。他們估價彼此的標準不是一個人是什麼,而是一個人擁有什麼。然而,一個有教養的人出於對自己天性的新的敬重,便為自己的財產感到羞愧。他格外憎惡他所擁有的東西,如果那不是他勤勞所得的話,也就是說,如果它是意外到手的話——通過繼承,饋贈,或犯罪所得……於是,他感到那不是所有物,那不屬於他,在他身上沒有根基,僅僅是放在那裏,因為革命,強盜沒有把它搶走。然而,一個人是什麼,總是要通過需要來獲得的,人所獲得的東西,是活生生的財產,它不是聽命於統治者、暴民、革命、火災、風暴或破產的指使,而是人在哪裏呼吸,它就永遠在那裏自我更新。阿裏哈裏發說:“你的全部或部分生命在追求你;因而你就停止追求它吧。”
我們對外國貨物的依賴,導致了我們對數量的盲目崇拜。政治黨派召開越來越多的會議;集會規模越來越大,每宣布一件事就喧聲震天……從埃塞克斯來的代表團!從新罕布什爾來的民主黨人!緬因州的輝格黨員!千萬雙眼睛在注視,千萬隻手臂在揮動,麵對這種場景,年輕的愛國誌士便感到比以往更加堅強。改革家們也如出一轍,又是召集會議,又是投票選舉,還做出大量的決定。別這樣,朋友們!隻有反其道而行之,上帝才肯垂顧,從而進駐你的心靈,使你的生命之樹常青。
一個人,隻有擺脫了一切外援,獨立於天地之間,我才會看到他的強大和成功。他的旗幟下每增加一名新兵,他就變得虛弱一些。也許有人會問:難道一個人還不如一座城?問得好,不過我還是用我的回答否定你的問題:別有求於人,在千變萬化之中,隻要你立穩了台柱,不久就一定有人出現並支持你周圍的一切。如果誰知道力量是與生俱來的,知道他之所以軟弱,就是因為他沒有從自身尋求善,有了這種領悟,他就會毫不遲疑地依賴自己的思想,立即糾正自己,挺身而立,駕馭自己的軀體,創造奇跡,就像一個靠雙足站立的人,比一個用頭倒立的人更加有力一樣。
所以,讓我們用自己的雙腳站立起來,竭盡全力,利用那被人們稱為“命運”的一切東西。大多數人在跟她進行一場空前絕後的賭博:是滿盤皆贏,還是輸個落花流水,那就全看她的輪子怎麼轉動了!然而,有一點,你卻必須注意,那就是:務必把這些贏得物當作非法的東西擱下,並且跟“因果”——這上帝的司法官——打交道。
有“目的”地工作、獲取吧,因為,你已經拴住了“機緣”的輪子了,從此以後,無論她如何旋轉,你一定會處之泰然,無所畏懼。一次政治上的勝利,一次純利潤的增加,疾病的痊愈,久別朋友的歸來,或者別的什麼好事情,都會振奮你的精神,使你相信更加美好的日子就在前頭。不過,請不要埋怨我給你潑涼水:什麼也別相信,或者說,如果一定要相信點什麼的話,那就把自己當作自己的神靈吧!因為,除了你自己,什麼也不能給你帶來安寧,除了原理的勝利,其他的勝利都是有害的幻象,因而也不能給你帶來什麼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