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榮華雁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紅著臉,迷糊問曰。
“夜宿峰頂寺,舉手捫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朱七合上了書,緩緩站了起來,手靠在背後,突然朗聲吟起了詩。
“啊?你寫的詩?”榮華雁同學說完,又立刻捂住了嘴。
這明明是李白同學的詩,好不好?她卻白癡地問著白癡的問題。
唉,這臉,算是丟到姥姥家裏去了哦。
頓時,她的臉被染成了天邊的霞光了,一會兒紅豔豔的,一會兒又白兮兮的,顏色豐富,好誘人哦。
“哈哈,娘子,是不是特別崇拜為夫了呢?”朱七近前,雙掌撐於她的雙耳旁,笑臉俯下來,麵對榮華雁,熱氣幾乎噴到了她的臉上了。
這姿勢,也太,太……曖.***昧了吧?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不說,還一個躺著,另一個雖然不算躺著,但臉與臉相對,身休與身體相對,中間隻隔一隻手臂的距離……
要是,要是某人的手臂撐不住了,怎麼辦?
那還不得壓下來了麼?
榮華雁感覺到了危險的信號。
“崇拜你個鬼。”她雙手出擊,推在了某男的胸膛之上了。然後,人快速彈了起來,跳下了床。
某男吃痛,就勢躲倒在床上,揉著胸膛哇哇大叫:“哇,疼死我啦,你要謀殺親夫……”
“親,親,親,親你個頭,你就知道欺負人家……”榮華雁嘴快,一說完就後悔,這,這語氣,這神情,好像透出一股撒嬌的味道。
“哈哈,親親,為夫不欺負娘子,難道要去欺負陌生女孩子?”朱七捶著被子,雙腳亂蹬,他開心地哈哈大笑,笑得爽心悅目,心情極爽。
笑過一會兒,卻發現某女沒有了聲音,居然破天荒地沒有氣惱嗎?
他坐了起來,一看,嘿,何時,某女逃跑了,屋內空空如也。
這什麼人啦,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消失?
勾了勾唇角,某男邪魅一笑,打了一個響指,立馬有人出現在身後。
“太子殿下。”來人一身夜行黑衣,高大健碩,戴著麵罩,隻露出一雙濃眉細目。
“追查到毒公主的落腳點了嗎?”他雙手背於身後,背向黑衣人。
“是,他們一直跟在殿下身後。”黑衣人抱拳,恭敬地回答。
“那和尚呢?”朱七還是未轉過身來,但下意識轉動大拇指上的帝王綠扳指,目光凜然。
“和尚受了重傷,進了如來驛館養傷。”黑衣人小聲回答,聲音略帶惋惜之意。
朱七卻猛然一怔,轉動扳指的手停滯下來,胸膛起伏。
推開窗戶,徐徐夜風,吹動他額前散發,他翹著嘴唇,朝著散發吹了口氣,不著痕跡地斂去了心中的鬱悶之氣。
“去吧。”淡淡吩咐。
“是。”夜行人恭敬回答,然後轉身……
“回來。”麵目陰沉,朱七轉過了身,與他正麵相對,摘下了拇指上的扳指,鄭重地吩咐道:“務必交給玉清真人,他自然明白。”
“是。”夜行人拿了扳指,縱身一跳,向著黑夜,如一道流星劃過,刹那無痕。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剛才還是麵癱臉,這會兒又恢複了他滿目春風的笑臉,喊叫著榮華雁,向著門外,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