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榮華雁同學,自知說不過這個無賴,隻好腳底抹油,實施三十六計先。
又是月色,又是清風,總是會無端想起共此良辰美景的人兒,迎風凝眉。
也是如此夜色,曾與師傅舞扇道別。
也是如此夜色,曾與和尚並肩作戰……
隻是,師傅,你還好嗎?
和尚,你又在哪裏?你的傷怎麼樣了?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夜。今宵人歸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天真爛漫的少女,第一次對著清風明月,好好地、無端地、怔怔地落下淚來。
但見美人淚痕濕,不知她心怨恨誰?
含著一縷幽怨,她信步而行。擦掉眼淚,將心中所怨所恨,所期盼所希冀的所有,都輕鬆分付與疏狂。也曾批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桂花醉驛館。
已來到了後花園,滿園的桂花樹,金黃燦爛,花香四溢。陣陣風來,花兒隨風飛舞,紛紛揚揚,落滿她的頭上,肩上和身上。
輕輕吟誦這首快炙人口的詩句,她雙手捧著,接住這漫天飛舞的落花,旋轉著歡笑著……
長發舞動,裙裾輕揚,仿佛九天仙女,她就要天女散花,將雙手裏的花朵向天空拋去,與漫天飄飄灑灑的落花同舞同歌。
近處花叢,有一枝臘梅正悄悄開放,那粉紅的花朵,在露水的浸潤,和月色的光輝中,顯得嬌豔欲滴,清香浮動。
悄悄地踮起腳尖,提著裙擺,怕驚動了梅花仙子似的,悄無聲響地走到臘樹麵前,探手去摘……
突然,一隻皓白玉手,橫空掃來,帶著淡淡馨香,映著月色朦朧,先於她手,探在了這枝紅梅之上。
“哢嚓……”一聲,利落地摘下了它。
榮華雁一驚,一愣,然後抬頭,帶著一絲慍怒之色,看向這個摘花的女子。
一個水綠羅裙的美麗女子,長得很高,不胖不瘦剛剛好,細腰窄肩,柳葉眉,櫻桃嘴,正含著一抹調皮的笑容,揚起梅枝,向著榮華雁同學,友好地笑著。
對於此美女,榮華雁確定她沒有見過,但眉宇之間,還有這調皮的笑容,似曾相識,好像曾在哪裏見過一般。
“嗨,美女妹妹。”女子揮動花枝,友善地打著招呼:“你也喜歡梅花?”
“廢話。”榮華雁翻了一個白眼,指著美女手中的梅花,很不滿地回答:“好像是我先發現的吧?先來後到,你懂不懂?”
女子依然微笑著,笑得雲淡風輕:“我早就在這裏的哦,隻是你沒有發現而已。”她的神線自然落在她曾待著的位置,以表明其話語的真實性。
那裏,一把與她衣裙同樣顏色的水綠油紙傘,擺在涼亭的石桌旁邊,石桌上有酒有菜,還有小點心。
想必,她一個人在此閑觀靜花?
雅興不小的嘛。
榮華雁來了興趣。
“嗨,美女姐姐,你一個人在此賞花嗎?”她自去摘了另一枝梅花,放在鼻子底下嗅著梅花的淡淡清香。
“我在等你。”美女輕聲回答。
榮華雁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