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語言寫作好段(二)
72.醜小鴨
“媽媽,為什麼有些人長得好看,而有些人長的難看?”
“因為這世上有醜小鴨和白天鵝之分。”
“我是醜小鴨嗎?”
“是的,你永遠是我的醜小鴨。”
73.小溪旁邊
小溪,五光十色,溢彩流金。那是什麼?哦,是一條嶄新的花被單。一位胖大嫂揮動她粗壯有力的手臂,上下掀動著花被單,撥得溪水飛濺,像啟動了一台攪水機。“唷!水花弄得這麼大,還讓不讓人家洗?”相鄰的一位大嫂提出了“抗議”,“洗條被單,就這麼了不起?你看我洗的都是些尼龍蚊帳啦,的確良、毛料子衣服啦……”
“稀奇,稀奇!如今誰家沒有這些東西?你看李大嫂,她洗的東西才高級呢。”胖大嫂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那李大嫂雙頰微紅,細聲應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要洗,摩托車墊套、電視機罩、縫紉機罩、沙發罩……都是些不顯眼的東西,哈哈……”李大嫂言慢語細,調門可也不低。“看!我這裏還有一些不惹人注意的東西。”胖大嫂說著,從竹籃底下翻出幾塊色彩斑斕的錦緞。啊!原來是漂亮的窗簾。“看見了吧,新蓋的樓房可少不了它。”胖大嫂神氣活現。
啊!歡樂的小溪,分享著當今農村的幸福和富裕;清澈的小溪,映現出新農村的秀麗春色和錦繡前景。
74.死要麵子
那天,衛華哥家很熱鬧,全村人都來喝喜酒,酒席擺到了屋外的曬場上。“衛華哥還真大方,請了那麼多人喝喜酒。”我暗暗地為衛華哥感到高興。新娘快來了,我便過去想先睹為快。走到衛華家的東窗口時,忽然聽到大媽吃驚的聲音:
“不是已經送去500塊了嗎,怎麼還要50?”
“是啊,我也這麼說,可親家母好歹也不鬆口。”這是媒人的聲音。
“那可怎麼辦呀,現在我拿不出這麼多錢,上次向他舅借來的500塊錢也早花光了。”大媽焦慮地說。
“可不拿錢,他們不放人怎麼辦?這樣吧,先湊一下再說。我這兒有10塊,你先拿著,再到外麵想想法子。”
“唉!事到如今也隻有這麼辦了。”大媽歎了口氣出去了。
聽到這,我大吃一驚。大媽沒有那麼多錢,幹嗎擺那麼多酒席,我疑惑不解。後來聽別人說,大媽是為了要“麵子”。可是去年,大媽終因勞累成疾去世了。
真不明白,一張“麵子”,竟值得用人的生命去交換!
75.外公也要學習
“今天晚上,我也要看看哈雷彗星。”
外公一本正經地說“啊,什麼哈雷彗星,就是掃帚星,今晚電視節目介紹哈雷彗星的記錄片。”
看看外公的神態,聽著似乎有學問的話語,我忍住笑,半開玩笑地說:“看不出,原來我外公還是一位老學者呢。”
別拿你外公尋開心,我隻是想了解得多一些,再說那娛樂節目,隻是笑笑而已,笑過了,就沒有了,沒啥意思。”
說得多好啊——可是,不管外公“包裝”得多好,還是逃不過我這雙“火眼金睛”。原來,前些天,我那上小學一年級的表弟拿“哈雷彗星”這個詞去請教外公,隻見外公在表弟耳旁說了兩句,盡管聲音輕,還是被我聽見:“哈雷彗星就是星星……”
看來是不得不請教別人了,問老鄰居,也隻知道是掃帚星。昨天,電視節目預告,外公真是像得到寶貝一樣,電視機將給他揭開哈雷彗星之謎。
76.老人跳舞
樂曲一停,老奶奶們輕鬆自如地擺擺臂、彎彎腰,到大街邊的石凳上坐下休息。這時一位戴眼鏡的青年人走上前去,問道:“老太太,你們怎麼也興跳迪斯科啊?”
“怎麼,跳舞隻是你們青年人的事,我們老人就沾不上邊兒?”一位老奶奶反問道。
“不,不,不,我不過是感到新奇,問問而已。”那青年邊搖手邊急促地解釋。
“我們的前半輩子很辛苦,除了工作,還有家務,經濟不寬裕,常常愁吃又愁穿,心境也不好,所以哪有心思顧別的。現在退休了,想多活幾年,因此大家一塊兒跳跳舞,練練身體,安度晚年。”另一位奶奶不無感慨地說。
這時,旁邊的一位老太太也開了腔:“社會主義好,各界人士都關心我們,老年迪斯科舞的動作是有關部門特意為我們設計的,讓我們活動活動那快‘生鏽’的關節。這樣有病治病,無病健身,希望延年益壽哪!”正說著,鏗鏘有力的樂曲聲又響了起來,她們忙整整衣裳,精神抖擻地回到隊伍中,又歡快地跳了起來。
77.真摯的友情
“詩詩,最近你總是悶悶不樂的,有什麼事嗎?”我不解地問道“你一向都很樂觀的。”
“下星期,爸爸要帶我去美國了。”好久,她才吐出這麼一句。頓時,我的心沉了下去,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
“你不要難過,好不好?”詩詩拍拍我,“我也不想走的,但是他畢竟是我爸爸。”
“我明白,”我勉強擠出笑容,“以後你要多照顧自己。”
“嗯,”她點點頭,“我走後,這間屋子就麻煩你照看了,看到它,就會想起那些屬於我們的日子。”
我忍不住抽泣了起來:“你……要……常……寫……信。”
“我會的。”詩詩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但是她忍住了,“不要傷心嘛,我又不是去了不回來了。”
她牽著我的手說:“來,我唱支歌給你聽。”
她熟練地撥弄著琴弦,一串美妙的音符流了出來:
“自從相思河畔見了你,無限的愛在我的心窩裏,請你靜靜地聽我說,不要把我忘記。”
……
她走了,帶著我們真摯的友情走了。
78.真麵目
進來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中等身材,一身布料灰色製服,腳穿一雙肯定會悶出腳汗的舊翻毛皮鞋,拿著一隻普通的黑皮包。
來人環視了室內的一切之後,很有禮貌地問道:“同誌,請問……”女秘書好像早就知道這第一句問話,而且早就想好了答案似的,不待來人說完就不冷不熱地答道:“出門向右有辦事處,有事到那裏去問。”“不,我是要……”“我知道。這是總經理辦公室,你要問事,到辦事處去問!”“我是想問你……”如此頑固的人和那沒完沒了的問話引起了怒不可遏的回答:“我說過了!這兒不是辦事處,我也不是辦事員!我是總經理辦公室的秘書!”“啊!你就是秘書。我是新被任命的第一副總經理。”
像是針紮了屁股,女秘書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啊!那……您……您來了,真是太抱歉了!我……辦公室的牌子還沒掛上,什麼人都可能走錯門,我實在……您請坐,您先歇會兒,我去給您衝杯咖啡吧……”
很快,一個印有“上海咖啡”字樣的罐子打開了。不一會兒,一隻突突地冒著熱氣的小鍋,從小電爐上端了下來,羹匙與茶杯碰撞聲音和電報大樓報時的鍾聲交織著響了起來。辦公室裏彌漫著咖啡的氣味。
79.漢山伯的心願
一天,我去拜訪漢山伯,專門和他談了有關收購鼠尾的事情。
“有人說你在幹傻事,你看呢?”
“那是沒眼光,要是再讓老鼠繁殖、橫行,我看呀,不定啥光景,連人站的地方也沒有嘍。”
漢山伯哈哈大笑,接著又說:“現在有錢了,就圖個安穩。過去是別人不叫俺過安穩日,現在是老鼠。花點錢,就圖過安穩日子,也免得後輩罵俺們,哈哈!”
“那鼠尾咋處理呢?”
“別擔心,俺用石灰水滾了,再深埋在地下,不怕瘟疫的。”
漢山伯真不簡單,富裕了不忘為大家、為子孫造福。
80.老實巴交的哥哥
晚上,我很早就睡了。正在睡眼惺忪間,忽聽有人在說話,睜眼一看,原來是媽媽和哥哥。
“媽,你把賀禮退了吧。”
“真是傻孩子,把賀禮退了,我拿什麼給你辦婚事呀?”
“媽,我看參加集體婚禮倒挺好,又省錢,又省力,又熱鬧,這可是三全其美呀!”
“好!”聽了哥哥的這話,我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我舉雙手讚成!”
“瘋丫頭,瞎嚷什麼!”媽媽瞪了我一眼,轉身對哥哥說:“不行,我不同意!”
“老頑固!”我暗暗地頂了媽媽一句,卻不敢再吱聲,悻悻地躺下了。但我的眼睛卻緊張地注視著這場麵,希望哥哥能說服媽媽。
哥哥急了,虎著臉說:“媽,你要不同意,我就不結婚!”
這一招真絕。媽媽的口氣軟了下來:“阿明,俗話說,‘樹要樹皮,人要臉皮’,人家都把婚事辦得像模像樣的,我怎麼能拉下臉來讓你們去參加什麼集體婚禮呢?再說,村裏有好幾個人要結婚,怎麼偏你要……”
“其實,他們心裏也很願意,就是沒人帶頭。我是團員,秀芝是團支部書記,我們不帶頭誰帶頭?可你總是‘麵子’呀‘麵子’,難道像衛華哥那樣就有‘麵子’啦?”
“媽,明年你不是要辦個機械化養雞場嗎?要是把錢花了,你上哪兒弄錢去呀?媽,你就聽我這一回吧!”
“那——也得秀芝和她家裏同意才行啊!”媽媽終於鬆口了。
“媽!你同意了?”哥哥麵露喜氣,“其實呀,這還是秀芝提出來的呢!”
“瞧你這高興勁!”媽媽嗔怪道,臉上卻綻開了笑容。
我差點笑出聲來。怪不得平時老實巴交的哥哥,今天這麼能說會道,原來是即將上任的“嫂子”在做幕後指揮哩!
81.不講理的老太婆
一位白頭發的老人剛點好一支煙,便隨手把火柴吹滅往地上丟。但他忽然又彎下腰把那根火柴撿起來,正朝著垃圾箱走過去的時候,一個胖乎乎的老太婆卻皮肉不笑地過來攔住他說:“罰1元錢!”邊說著已將一張罰款單塞到老人的手裏了。老人向她解釋道:“我不是已撿起來了嗎?”“嘿,老滑頭!沒有看見我,你會撿起來嗎?”那老人說:“我深度近視眼,真的沒瞧見您……”可老太婆一手奪下了老人的煙,拉破嗓門說:“深度近視眼,火柴怎麼看得見的?你再狡猾,要罰你5元啦!”邊說,她又一把拉老人的胸襟,搡了搡,嚷著:“快把錢拿出來!拿出來!”……
82.主任爸爸
一次,一個中年人帶著兩瓶酒、一條好煙,還有幾塊布料來找爸爸。“又是走後門!”我心裏暗暗罵道,“煩死人了!”
那個中年人把東西放在桌上,說:“鄭主任,聽說這次招工是要考試的,在我兒子身上,請您幫個忙吧。”
爸爸玩著指甲剪,似乎漫不經心地說:“這個嘛,有點困難……聽說你們那蓋房子,是不是——”
那人立刻心領神會:“噢,這個好說,好說,這一定盡力而為。那我兒子的事——”
“我一定幫忙。”爸爸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滿有把握地說。
那人輕輕地推一推桌麵上的禮物,說:“這些請你笑納。”
“哎,這怎麼行?”爸爸嘴這麼說,卻坐著不動。於是,他們相視而笑……
83.相信自己
“離中考還剩多少天了?”
“還有100天。不算今天是99天,”我說,“到現在為止,半個小時裏,你已經問過七次了!”
“是嗎?”你用纖柔的手理了理披肩的秀發,露出了那張文靜而白淨的臉,顯出幾分憔悴。
“我好怕!”你說完,雙手又是合十又是不停地劃十字,“眾神保佑……”
那副虔誠的神態,像一心向佛的尼姑,又像忠貞不渝的修女。
“你知道吧?”我隻能這樣對你說。
“眾神都已死去。”我平靜地說,“中國的,外國的。”
“你怎麼知道的?”你麵色是那樣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