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人煙杳然的“大青島”——

澎湃的潮水衝擊著布滿青苔、孤峻聳立的大岩石,蕩漾起瀲灩的浪花,奏出壯闊的回響。

“啪!啪——”男人惡鞭的抽打聲夾雜著一連串不堪入耳的哀嚎慘叫,在幽深的暗夜中彌漫著一股噬血的可怖氣氛。

“可恨!你這狗雜碎——”那全副武裝,外表看似驍勇善戰的英挺男子,以不容反駁的殘暴語氣,怒不可遏的咒罵著。

他有一雙銳利且精光湛然的藍眼瞳,以似食人不吐骨頭般的凶狠姿態,執著一根泛光的鐵鞭,踩陷柔軟的細沙,猛然旋身狠掃出一記——

“啪!”一聲,囚犯被掃至三丈遠之外,表情痛楚的俯在地上,口中吐著血絲。

“好大的狗膽子!竟敢意圖逃出本爵爺的管轄地!”

這官拜爵爺,擁有外族血統的藍眼惡魔——乃當今聖上的心腹之一——哲別雲殘。天生的王者氣勢壓根兒不必去刻意彰顯,舉手投足間便可表露無遺,是標準的掠奪者。

當初五位爵爺分別被皇上調離京城,哲別雲殘背員著蝕心的情傷,離開了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告別了家鄉,被遣派至這座“大青島”,負責監管被流放至此的犯人。

哼!提及皇上,他就一肚子悶氣!

是呀!皇上的諭令誰敢不服從,表麵說好是放長假,說難聽些,擺明就是迫不及待想對他們五位爵爺“物盡其用”嘛!

皇上玩心重,見他們五個人對自己的工作都是遊刃有餘、輕鬆自在,而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卻得為國家大事操心勞力,每天忙得像顆陀螺似的整天打轉個不停,皇上當然因而眼紅、妒嫉,胡亂的找些名目,就是要他們無法再這麼悠閑的過日子,非得他們跟他一起忙得團團轉不可。

太過分了!虧他們還是從小玩到大的相知好友,想不到一聲令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大青島位於東北部,四周環海,荒無之地讓哲別雲殘整天悶得發慌!

尤其是每到夜深人靜之際,更會令他憶及發生於兩年前那一段他始終不願再回首的悲痛又短暫的情緣。

或許是因為哲別雲殘所壓抑下來的情緒無從發泄,隻能發泄於這群囚犯身上,於是日複一日,兩年下來,造就出他這樣一個性情暴戾的邪魅男子。

“爺,饒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爺,您饒命啊——!”

抖顫不休的聲音明顯的盛滿了數不盡的悚懼。

囚犯跪地求饒,卻不敢伸手去撫摸右臉頰那道鞭痕,沁著血絲的鞭痕著實令人痛徹心肺,但囚犯隻能咬牙強忍,暗地在心頭哀嚎苦叫。

“哼!啪!啪——”性情蠻橫殘暴、狂狷鷙猛的哲別雲殘再度揚起鐵鞭,朝囚犯揮出……

鞭打得囚犯體無完膚,亳無招架之力的隻能跪地求饒。

“我倒要見識你有多大的本事,我現在就震斷你一雙腳筋,四肢全殘後,若你依然有本事可逃離我所管轄的‘大青島’,我發誓將永不追究!”

話落,哲別雲殘執握在手中的鐵鞭頓時纏繞上囚犯,隨手一扯,鐵鞭一圈圈似蛇繞樹般的緊緊捆住囚犯的身體!

已經鼻青臉腫的囚犯整個人被迫倒趴在沙地上,卻依舊得忍受被蹂躪、折磨的痛苦,那滋味仿若活在人間的煉獄之中。

哲別雲殘倒是一點也不願施舍憐憫之心,陰森的殺氣再度以惡魔之姿持續蔓延……

當哲別雲殘的手臂一緊收縮,囚犯活像一頭畜牲似的被哲別雲殘以冷峻的態勢強迫的拖著走,“混帳東西!難不成吃下熊心豹子膽,竟敢考驗本爵爺的耐性!”

隨之一腳將囚犯踹進獄牢裏,哲別雲殘收回手中鐵鞭,對著獄卒下達冷硬的命令。

“鎖上鐵門,倘若再發生逃獄事件,本爵爺唯你是問!”

哲別雲殘狠狠地撂下警語,腳跟隨即一旋,麵容冷冽而殘酷,頭也不回地離去。

日落西山,眾鳥歸巢,一天的光陰就這麼悄悄地又從指縫間溜走了。

廣闊的穹蒼和蔚藍的海洋連成一直線,落於西方海域中那輪火紅的太陽仿佛就在伸手可及之處。

此刻,一個全身身著戰袍的小兵將,肩頭上扛放了一隻麵包袋之類的東西,步伐輕悄地步過沙地,在沙地上留下一個個的靴印子。

小兵將轉身步入海域西樓之中,進到大廳,朝坐在上位者一躬身,便撒手一拋,將肩頭那一袋東西粗暴的擲在地上。

“稟爺!小的在沙灘上撿到這東西——”

“這是啥鬼玩意兒?”哲別雲殘擰起兩道濃眉。

原本就狂野似火的藍色眸光此刻變得更加危險,哲別雲殘眯起細長的藍眸,不明所以的用餘光打量著橫陳在地上的那袋東西。

“稟爺,是個女人。”兵將恭敬的回道。

在大青島上,甭說女人家了,就連一件女人的褻衣也找不到,哲別雲殘不禁有些納悶,心底布滿了疑雲。

“這女人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稟爺,屬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