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它。”
“遵命!”兵將隨後揚起一把鋼刀,以利落的刀法解開了係於袋子口的死結。
在微弱油燈的掩映下,隻見一個生得白淨無瑕的清麗女子緩緩地滑出布袋——
“韋憐心!?”哲別雲殘陡地整個人彈跳起來。
這張臉……
哲別雲殘冷峻的藍眸,驀地跳躍起兩簇更加懾人的怒光。
即使已闊別兩載,沉積在心頭的那股怨氣至今仍未完全消弭。
他認得這張絕美的容顏,那是他一輩子想遺忘卻難以忘懷的女子!
她怎會出現在窮山惡水的此地?
哲別雲殘雖對她的出現百思不解,但仍故意忽略掉心頭隱約湧現的那股憐惜與不舍。
“爺,不知該如何善後才是?”兵將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她死了嗎?”哲別雲殘小心翼翼地問道。
“屬下猜想,她應該僅是昏厥過去罷了。”
“傳鬼神醫。”醫治她,哲別雲殘自認算是已施舍了他最大的憐憫之心。“暫且將她安頓於我的寢宮,等她蘇醒後,我要好好的審問她。”
哲別雲殘暗忖:這正是他報複她絕情背叛的大好機會,豈能讓它輕易溜走,甩了下衣袖,哲別雲殘麵無表情的旋身離去。
“如何?”哲別雲殘謎起細眸,詢問著有著“鬼神醫”之稱的大夫。
“幸好沒喝下太多海水,我回頭開個藥方讓她服用,沒事的。”神醫把完女子的脈博後,胸有成竹的微笑道。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哲別雲殘冷冷地言道。
“是。”神醫垂下頭,畢恭畢敬的倒退著身子,踩著無聲無息的步伐,離開哲別雲殘的寢宮。
不久,一對兄弟奴才一同步入哲別雲殘的寢宮,其中一名奴才手裏還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湯藥。
“爺,藥熬好了。”那端著藥湯的奴才低垂著頭爐,走到床沿旁,接著扶起韋憐心的身子。
當奴才觸及她的身子,一把妒火卻莫名湧起,在哲別雲殘的心頭上沸騰、燃燒,他簡直妒嫉的快抓狂了!
“誰允許你碰她的!?你用哪隻手碰她,我便砍斷你那隻手!”話落,哲別雲殘不由分說便抽出掛在肩背上的禦賜寶劍。
瞬間,泛光的利刃狠狠地劃過來不及反應的奴才的手腕。
鮮紅血柱徒地由奴才的手腕間噴灑出來!
那紅紅的鮮血宛若紅花般迤邐了一地。
“啊——啊——”猝不及防的奴才昂喉尖聲嘶吼。
“不——阿福!”另一名在場的奴才阿來看得雙腿直打顫著。
阿福是被砍掉手腕的奴才,阿來則是他的哥哥,他們兄弟倆的感情自小就一直很好。
如今親眼見到弟弟被殘忍的傷害——阿來的心宛如被千刀萬剮般,簡直是痛不欲生。
恐怖的看著地上那斷了半截的手腕,阿來兩顆眼球瞪的有如牛鈴般大,見阿福嘶吼了幾聲,最後不醒人事的暈厥過去。
“阿福!阿福啊……”阿來衝到阿福的跟前,悲慟的當場痛哭了起來。
“不許哭!滾出去——”哲別雲殘見奴才痛不欲生的樣子,他仍舊是麵不改色的冷然以對。
眾人對於哲別雲殘的殘暴與冷血,是既崇敬又感到莫大的恐懼,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反抗哲別雲殘的命令,更無人有勇氣頂撞他的話。
無論是合理,抑或是不合理,大青島上的所有條文,全是出自於哲別雲殘的手筆。
而大夥們僅能默默地遵守行事。
奴才被拖出去後,哲別雲殘表情冷漠地似不曾發生過任何事般,冷靜的卸下一身戰袍,脫去靴子。
一柄斜掛在他肩背上,彰顯著無比崇高身份與地位的禦賜寶劍,此刻也無聲無息的被他卸下,擱置在桌麵上。
湛藍如海的藍眸落在韋憐心那玲瓏有致的嬌軀上——
他鐵青著俊美的臉龐,緩緩地步至臥炕旁,挺拔且壯碩的他像尊石像似的,以居高臨下的態勢一瞬也不瞬地俯看著她。
原本緊握成拳的一雙大拳頭,在臥炕上沉謐的美人兒莫名驚動一下時,也跟著擺放在粗邁的腰際上。
“唔……”韋憐心倏地發出痛楚似的悲嗚聲。
哲別雲殘走近了她,坐在臥榻上,俯下粗壯的男性雄軀,他用額頭去探視她額前的溫度。
確定她沒發燒,哲別雲殘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勾勒成一個滿意的弧形。托起她的身子,讓她的小腦袋斜靠在自己的肩頭,修長的手指撥開散落在她臉頰上的發絲,仔細端倪著眼下這張不搽脂粉卻仍顯白裏透紅的素淨小臉。
他的心怦然一動,那憐惜感如水銀泄地般一發不可收拾的布滿他的心窩!
意識到自己眷戀不舍的情感,猛地——
“該死——”他憤怒地瞪視著她。
將她用力甩回床鋪,他想要用盡一切殘酷的手段來蹂躪她,以泄這兩年來的心頭之恨!可是,他忍下了這口氣,終究沒有這樣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