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黑衣女上報皇禎不久,大金世家也收到了同樣的消息。
“家主大人……家主大人……大事不好了……”一名年輕的煉金術師跌跌撞撞闖進了金家家主那間小茶室,他連門都未敲,更不要說行禮了。這在門禁森嚴,極重禮教的大金世家之內,是極為犯忌的事情,那年輕人卻無暇顧及,可見他張煌到了何種程度。
“放肆!”室內猛地傳出一聲怒喝,那年輕人才跨進門檻沒幾步,就被一記雷霆轟出了門外。
一個中年人板著臉走到門口,瞪著身前焦黑的年輕人斥責道:“誰教你這麼無禮的?自己到刑堂領罰去!”
年輕人咳著跪起身,說道:“父親,孩兒不是有意冒犯,是真的有要事稟報家主啊!”
中年人一甩手:“領了罰再來說!”正要回身,室內又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好了,先讓世軒進來吧!”
中年人轉身恭謹地道:“是,家主。”朝年輕人甩了甩下巴,年輕人立馬跑進了房間。
顧不得什麼規矩了,那年輕人金世軒一見金家家主的麵,便道:“家主,咱家的藥場,被那個塵思瀾……給毀了!”
老家主麵色淡然,中年人也是一臉平靜。老家主不滿地道:“藥場被毀是意料中的事,你怎地如此沉不住氣?”
金世軒道:“若是一座藥場被毀,我也不會大驚小怪,可是……可是被毀的……有八座藥場啊!”
“什麼?”中年人下意識驚呼了一聲。
“八座藥場?”老家主也忍不住從座位上一站而起。
大金高層已做好了一兩座藥場被毀的心理準備,可當真的聽到這個消息時,老家主心頭還是揪了揪,隻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已。然而確切的消息是八座藥場沒了,身為大金世家領袖,怎麼還能沉得住氣?
中年人扯過金世軒,大聲質問道:“這才多久?半天都不到,八座藥場被毀?你……你……你有沒有搞錯?”
金世軒苦著臉道:“父親,我也很吃驚啊!不然怎會那麼急?可這都是真的啊!”說著便拿出了印象水晶,將被毀藥場的畫麵一一展現給兩人看:“這是八座藥場的生還者,在塵思瀾走後,回頭錄製的……”
看著毀於一旦的基業,中年人忍不住呢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做得到?”驀地看向金世軒,咬牙切齒地問道:“他是不是有幫手?是不是西將府的人?”
金世軒搖搖頭,有些心悸地道:“那……那些藥場生還者說……說是他一個人幹的……”
“一個人?”
老家主和中年人像見了鬼似的對望了一眼。
“一個人?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毀掉了八座藥場……”中年人反複念叨著這句話,怎麼也不肯相信:“那小子的實力……有這麼強?”
老家主還保持了幾分冷靜,壓抑下內心的惶恐和躁亂後,他寒著臉問道:“有沒有人看見那小子是怎麼做到的?”
於是金世軒便將藥場防護陣受到不明攻擊破壞,進而韓塵闖入藥場,以大雷音陣殺滅眾人、摧毀藥場的情形簡要說出。因為韓塵攻擊八座藥場的方式都一樣,因而隻幾句話便能表達完全了。
聽完金世軒的描述,老家主沉重的心明顯輕鬆了許多。冷笑一聲,老家主道:“我還以為他真的化身成神了,原來是贏在了出其不意!”
中年人和金世軒眼睛一亮,齊聲問道:“此話怎講?”
老家主道:“藥場的防護力量雖然有限,但終究有防護陣保護,若是一個人,即便是度厄境強者和六星煉金術師,都不可能輕易攻破,更不要說短時間連毀八座藥場了……”
緩緩坐回椅子,抿了一口茶,接著道:“那小子用了某種手段,破壞了防護陣的能量傳輸點,才得以在防護陣周轉不靈的間隙進入藥場。他不是一舉攻破防護陣,而是用這種取巧的方法,說明他的力量連無極境巔峰也沒有達到。”
中年人一拍桌子:“家主說得對,我竟是沒想到此節。”
老家主歎了一口氣,又道:“話說回來,我也是難辭其咎啊!我還是太小看那個家夥了,沒把他的詳細資料告訴各大場主,以至於他們讓那小子的鬥陣打了個措手不及……”
中年人連忙安慰道:“家主不必自責,試問誰能想到,一個年歲不足二十的年輕人,能有這等逆天實力呢?換做任何人,都要吃虧啊!”
“話是這麼說……”老家主悲憤地道:“若是我再謹慎一些,損失也不至於那麼慘重了,唉……”
才說完,門外便傳來一聲通報:“啟稟家主,屬下有情報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