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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謝榮策小英雄千古

謝榮策的英雄事跡在遼寧,在全國傳誦,猶如永存的豐碑,他永遠活在人民心中。

他家裏很窮。1942年,他11歲,父親患重病,全家生活隻能靠母親給財主做奶媽賺點錢來維持。

家裏實在太困難了,謝榮策隻好也到西崗子村的地主趙三摳家當了小豬倌。上工那天趙三摳扔給他一隻大筐,陰不陰陽不陽地說:“謝榮策,豬倌的活兒要盡心,每天放豬,還要打回一筐豬草。”

謝榮策點點頭。從此,每天早起晚歸,可狗地主卻連飯也不給他吃飽。

有一天,他趕著豬剛出村不遠,突然,烏雲翻滾,雷聲隆隆。眼看要下雨了,他急忙趕著豬往回返。還沒到家,瓢潑大雨澆了下來。地主趙三摳卻大聲罵道:“小混蛋,你安的什麼心?是不是要把我的豬都淋死?”接著又拾起一根棍子朝謝榮策頭上打去,謝榮策壓抑不住心中怒火,一頭向趙三摳頂去,把趙三摳頂了個四腳朝天。謝榮策說了聲“我不幹了”,轉身跑回家去。

回到家中,他一下子撲在媽媽懷裏,嗚嗚地哭了起來。媽媽見他滿臉是血,知道兒子挨了地主打,也心疼地流下了眼淚。

1945年秋天,中國人民解放軍來到了謝榮策的家鄉。這裏成了解放區。

“解放了!”謝榮策高興地喊。

不久,村裏來了土改工作隊。工作隊隊長鄭叔叔找到謝榮策,說:“過去咱窮人為什麼窮,就是地主老財剝削我們。要想翻身就要跟地主老財鬥,咱窮人就要當家作主哩!”

謝榮策點頭說:“鄭叔叔,我跟我媽一樣,擁護共產黨。有什麼事,您就找我。”

鄭隊長想了想,說:“你把你的小夥伴們組織起來,建立個兒童團,團長就由你來當。可以站崗放哨,宣傳,擁軍優屬,工作可多哩!”

兒童團很快建立了。他們在土改工作隊的領導下,幹得特別紅火。一天晌午,謝榮策和幾個夥伴在村頭站崗,看到一個陌生人走來。謝榮策說:“我們要檢查路條。”

那人點頭哈腰地說:“我到村子去串親戚,串親戚還要什麼路條?算了,算了,我不去了。”

說罷,轉身就想逃掉。謝榮策命令兒童團員們說:“抓住他!”

兒童團員們一擁而上,將那人押送到了工作隊。經過審問,他果然是國民黨特務。據他交待,他這次來是要和後街的郭侉子接頭的。

提起郭侉子,謝榮策立即想起了從前的一件事。一天,村裏來了解放軍,全村人正為解放軍的吃住忙活,天上忽然飛來了國民黨的飛機,又掃射,又扔炸彈,死傷了不少鄉親。當時有人發現是郭侉子拿鏡子給飛機打過信號……

謝榮策將這事講給了鄭隊長。老鄭聽了,說:“榮策你敢不敢到郭侉子家偵察一下?”

謝榮策滿口答應說:“敢!我現在就去。”

臨走時,鄭隊長將自己的大衣披在謝榮策身上,說:“外邊冷,披上它遮遮寒。”

謝榮策來到郭侉子家,家裏沒有大人,隻有兩個孩子。謝榮策觀察了一下屋子,說:“你們家的東西好亂呀,來,我幫你們收拾一下。”

他想借機搜查一下。兩個孩子看到謝榮策穿的大衣,說:“你這大衣和俺爹的那件一樣!”

謝榮策警覺起來,他知道鄭叔叔的大衣是繳獲國民黨的,郭侉子怎麼會有國民黨的大衣呢?就說:“吹牛吧!”

那個大孩子說:“不信你看呀!反正比你的好。”

說著,兩個孩子就從一個包裹裏取出那件大衣,說:“你看,是不是真的!”

謝榮策一看,那是一件肩頭上綴有黃色的少校肩章的軍官大氅。他立刻飛跑回工作隊,向鄭隊長作了彙報。

最後查明,郭侉子是國民黨軍隊派來的特務,那次引來敵機轟炸就是他幹的。郭侉子被槍斃了,替死難的鄉親報了仇。

1948年春天,由於戰爭需要,駐紮在遼中縣的人民解放軍,奉命開赴前線,國民黨的一個騎兵團乘機向這裏撲來。

那是一天中午。謝榮策正在村頭站崗,忽然有幾個鄉親慌慌張張跑來,喊:“不好了,反動派騎兵來了!”

謝榮策對小夥伴們說:“你們馬上回家,我去報告鄭隊長。”

當謝榮策見到鄭隊長時,鄭叔叔已經得到了消息,他說:“榮策,你也要撤退。”

謝榮策想了想說:“讓我跟您一起走吧!”

鄭隊長想了想,掏出一把手槍遞給謝榮策,說:“也好,這把手槍你拿著,要聽我的命令。”

村外槍聲不斷,敵人騎兵已經包圍了村子。鄭隊長命令大家隱蔽在幾棵大樹的後頭。謝榮策說:“鄭叔叔,我去把敵人引開。”

老鄭不同意,一把沒拉住他,他已經飛快地向村東頭跑去。一邊跑一邊舉槍向追來的敵人射擊。幸虧他路熟,很快就擺脫了敵人的追趕。

就在他準備向另一條街跑去時,忽然撞在兩個端著槍的敵人麵前。他急中生智,假裝跌倒,將手槍藏到路邊的稻草堆裏。可他還是被捕了。

敵人把謝榮策押到關帝廟大院裏。那裏已經關押了不少鄉親。由於地主宋四壞的出賣,他們知道了謝榮策是村裏的兒童團團長。

在敵人騎兵司令部,一個軍官走過來打量著謝榮策,說:“聽人報告說,你這個兒童團長本事不小呀!抓過我們的人,為共產黨立過功,還是土改工作隊的紅人,是不是?”

謝榮策瞪了那軍官一眼,沒有說話。

那敵軍官取過一根鞭子,威脅說:“謝榮策,你們土改工作隊的人,到哪兒去啦?不說實話,這鞭子饒不了你!”

謝榮策一聽,心中暗暗高興。他知道,鄭隊長他們已經脫險了。於是,他沉著地說:“我不知道!”

敵人軍官發怒了,吼道:“好你個小共匪!共產黨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這樣跟他們一條心?”

謝榮策激動地說:“那好處幾天幾夜也說不完,是共產黨來了,我們窮人才過上好日子的!”

謝榮策被打得遍體鱗傷,但說出來的就是三個字:“不知道!”

幾天以後,敵人忽然給謝榮策鬆了綁,把他請到一間客廳裏。餐桌上擺著豐盛的宴席,還讓他坐在上座。

不一會兒,一個胖胖的軍官在許多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一個軍官介紹說:

“團長,這就是謝榮策,兒童團團長。”

那家夥皮笑肉不笑走到謝榮策麵前,說:“謝團長,久仰久仰。你是兒童團長,我是騎兵團長,今天平起平坐,來來來。”

謝榮策往後退了一步說:“哼!你是什麼東西!你是反動派,你不用耍花招,有話直說吧。”

那團長十分尷尬,說:“痛快,痛快!好,那就請謝團長與我做個交易,告訴我工作隊在哪兒?村裏的共產黨員有多少?我立即放你回家。”

謝榮策冷笑一聲,說:“不知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你們的日子不長了,我們解放軍很快就會打回來!”

說著,把一桌酒席全給掀了,那團長終於裝不下去了,說:“好啦!這個小共黨不會說出他們的秘密了。行啦,拉出去槍斃!”

謝榮策哈哈一笑,說:“我早就料到了。死我不怕。我死了,鄉親們會記住我;可你們死了,鄉親們會罵你們不如豬狗!”

謝榮策終於犧牲在敵人罪惡的槍口下。臨終前,還高呼著口號:“共產黨萬歲!”

地下小尖兵林森火

1946年的浙江省玉環縣還處在國民黨反動派的黑暗統治下。這個縣的坎門鎮鎮西小學已經放學了。共產黨地下黨員葉老師在檢查教室門窗時,發現五年級的林森火還在寫作業。老師問他為什麼還不回家?

林森火抬起頭來,說:“趁天亮,我在這兒把作業做完。不然,等我到家,天就黑了,我家點不起燈,就做不成作業了。”葉老師歎了口氣,說:“是呀。你抓緊做吧,做完以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森火做完功課,來到了葉老師的房子。葉老師端出一盞油燈,說:“把這盞燈帶回去,是我送你的。”

林森火向葉老師鞠了一躬,說:“謝謝老師。可這燈我不用了,因為,我上不起學了,今年的學費和書錢我都交不起。”

葉老師點點頭說:“你別難過,我已替你交了書錢。學費嘛,我想辦法免掉。至於你父母親,我會去動員他們,請他們同意你繼續上學讀書。”

林森火十分感激葉老師。後來,他又從葉老師那裏懂得了許多革命道理,懂了窮人為什麼窮,知道了共產黨和共產黨領導的解放區。有一天,葉老師找到森火說:“我們準備成立一個地下兒童團,把窮孩子組織起來,與反動派鬥爭,迎接全國解放,你願意參加嗎?”

林森火連連點頭。不久,兒童團成立了,林森火是第一批團員。後來兒童團又建立了地下圖書館,專門團結進步同學,林森火當了小組長。

1947年,隨著鬥爭形勢的變化,地下黨組織研究決定,讓林森火和大莊擔任地下交通員,專門給組織上傳遞文件。從此他們不分白天黑夜,隻要一有任務,立即出發,從來沒有大意疏忽過。

有一天,林森火和大莊到遊擊隊去送信,回來時,遊擊隊有一批傳單和標語,需要帶回鎮上張貼。林森火和大莊接過標語和傳單,藏在內衣裏邊就往回走。快到鎮口時,迎麵來了兩名警察。林森火捅了一下大莊,折進路旁邊的土地廟裏。兩人一閃身,林森火迅速爬上神台,將傳單埋進香爐裏。然後又和大莊繞到後院,假裝拉屎。

那警察果然跟了進來,東看看西瞧瞧,沒找到什麼破綻,就罵罵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