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利文化村,我們還參觀了這裏的地熱噴泉,最高的噴泉高度達七八米,溫度大概八十度左右,熱氣四散,升騰而上。不知紐西蘭多白雲是否與此有關。羅托路阿的泥漿池又稱青蛙池,因為地熱關係,黑色的泥漿池不斷向上翻滾冒泡,恰如一隻隻青蛙在跳動。這火山泥漿含有多種礦物質,經過提煉加工而成的火山泥麵膜在現代美容界十分流行,深受女士們青睞。在羅托路阿,這泥漿池屬於毛利人,政府要開發利用火山泥漿,必須與毛利部落首領協商簽約,並支付資源使用費。毛利人的維權意識和精明程度可見一斑。
在毛利文化村附近,我們見到了紐西蘭第二大湖泊———羅托路阿湖,因湖麵上常有成群的黑天鵝棲息於此,又被稱為黑天鵝湖。午後的斜陽柔柔地灑在湖麵上,一切景物顯得靜謐而安詳,水質很清,遠處的島嶼和近處的紅房綠樹,以及碼頭上的私人飛機都將倒影投入湖麵,朵朵白雲和鷗鳥魚兒們一起在這倒影間無所顧忌地遊弋,黑天鵝們則懶懶地伸出長頸,對鏡理妝,顧影自憐。湖邊長椅上,依偎著一對紐西蘭老夫妻在吃冰激淩,他們相互交換著品嚐,顯出津津有味的樣子,如品味他們甜蜜而幸福的人生,讓人羨慕,讓人陶醉。忽然,兩隻黑天鵝撲棱棱地展開翅膀,一前一後向湖的深處飛去。或許,正是被這對老夫妻的恩愛煽動了它們追趕幸福的激情?湖麵被劃開一道波紋,俄而又回複平靜。
入夜,去羅托路阿的山頂欣賞毛利原住民的歌舞表演,月亮很圓很近,那月宮中的桂花樹清晰可辨。俯視山下,視線之內是一片燈火的海洋,我們驚歎於這座才五萬餘人口的小城市竟有如此大的占地規模,轉而一想:這裏沒有城市的高樓,大部分房屋為別墅式,前後有園,占地自然就大。說它是城市,其實就是一個規模龐大的現代化鄉村。在新西蘭,這樣的鄉村化的城市隨處可見。
現在很流行小康社會和基本現代化的說法,小康和現代化究竟以哪座城市為標準,我不知道,但我想肯定不是水泥森林,不是煩囂的市聲和擁堵的車流,不是肆虐的汙水和彌漫的廢氣。
孤島紐西蘭,偏居地球最南一隅,看不到想象中的城市繁華,隻有漫山遍野的牛羊綠草。這樣一處鄉野偏遠之地,如今卻成了人們競相移民的熱土,原因何在?似乎不需要答案。
汽車離開羅托路阿,漸行漸遠,出現在我們視線中的,是它永恒的背影。
高麗紀行
家的感覺
5月27日,我們蘇州市文化藝術代表團一行二十二人,在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周向群的帶領下,出訪韓國,參加蘇州市友好城市———全州市盛大的傳統節日“豐南節”。代表團成員大多首次出國,心情格外興奮,尤其那些年輕的姑娘們,一路上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歡鬧個不停。可是,走出金浦機場,乘大巴士經漢城上高速公路馳抵全州,沿途所見,衝淡了我們原先對異域的種種美麗的猜測。代表團中年齡最小的陳佳小姑娘失望地嘟起了嘴巴:“跟在家沒什麼兩樣嘛。”
韓國和中國一衣帶水,與山東省隔海相望,因此在地理地貌、氣候條件、建築風格和生活習俗等方麵基本相似。汽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左側是緩緩流淌的漢江,兩岸是綿延起伏的山陵,公路順山勢微微起伏,感覺就像在浙閩一帶的山中穿行。山坡上植被保護很好,樹木蔥蘢,有銀杏、白楊等,隱隱有建築依山而築。山塢裏一片片田壟,碧綠的秧苗在風中搖曳,從季節來看,比江南整整差了一個月。水田裏有小鳥在悠閑地覓食,田埂和零星的坡地上栽滿了玉米、黃瓜和葡萄。如果沒有前來迎候我們的韓方官員一路上喋喋不休卻不乏熱情的介紹,我們還真忘了自己身在異國呢。
車進全州,已是黃昏,透過車窗,隻見街道整潔,綠樹婆娑,兩旁的現代建築中夾雜許多古典風格的房屋,翹脊飛簷,儼然江南民宅。有肩背書包的學童、頭頂包袱的阿媽妮在匆匆趕路。夕陽把遠近的一切塗抹上一層金色,很溫馨。
全州市“豐南街”籌委會理事長宋基太在我們下榻的賓館為代表團洗塵。宋先生四年前來過蘇州,對蘇州的園林、絲綢、小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代表團團長周向群致答謝詞,她說,蘇州和全州有著許多相似之處:悠久的曆史、古老的文化、美麗的山水、勤勞的市民。她祝兩座城市的明天更加美麗。歡迎會在熱情、友好的氛圍中進行著。
陪同我們的韓中友協的翻譯鄭京愛小姐說一口流利、標準的普通話,還帶有濃濃的京味,一問,果然在北京呆過八年。消除了語言上的障礙,彼此之間的交流便親近了許多。鄭小姐待人熱情,說話爽直,而且頗具幽默感。她不厭其煩地教我們學習韓語,比如“謝謝”叫“坎姆桑阿米達”,“你好”叫“阿尼阿三喲”;又如去商店購物問“什麼價錢”叫“阿爾媽角”,怕我們記不住,鄭小姐風趣地教我們隻要記住“二姨媽的腳”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