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伐語氣是在開玩笑,不過神情卻是認真的。這能進入藏經閣,參悟洗髓易筋經的事情是蘭君,卡佩求下來的。他若是去了,便等於是欠下了蘭君,卡佩的人情。
至於洗髓易筋經,陳伐還真不想看。老家夥雖然沒怎麼提過他跟少林的事,可是卻跟他說過,洗髓易筋經的確是煉體的法門,不過卻是築基用的。
凝練筋骨,洗練神髓,祛除雜質上的確有著奇效。不過,也僅僅如此而已。成人特別是修行有成之人,若是想要修煉,則會逆轉筋骨,散掉一身的修為。
也就是說,洗髓易筋經即便是這些血修能夠修煉,也會變成一普通人。再要修行,隻能重頭再來,這樣的結果,蘭君卡佩能接受麼?
“阿彌陀佛,老衲提醒一下兩位施主,洗髓易筋經不可強行記憶,否則,必會受傷。隨我來吧!”玄德大師輕輕的掃了蘭君,卡佩一眼,然後轉身便走。
蘭君應了一聲,蘭蒂斯也是連連點頭,當然,至於是否他們聽的進去,那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阿彌陀佛,陳施主心性圓潤,智慧通透,麵對誘惑可緊守本心,令人佩服!”房間中隻剩下了陳伐還有玄苦大師兩人,所以老和尚微微一笑,主動開口聊了起來。
陳伐微微一笑:“大師您太看的起我了,若不是晚輩有特殊的功法伐髓洗經,說不定早就求貴寺寶經一閱了!”
“哦?老衲也粗通觀人之術,施主體內生機如龍,神盈精滿,氣血狼煙直衝鬥牛,寶體晶瑩,剔透無瑕,恍如美玉,根基之紮實,可謂老衲生平僅見。實在不知是何方高人,竟然能夠調教的出如陳施主這般神資天縱之人?”玄苦大師忽然道。
相比起蘭蒂斯和蘭君,卡佩,他更在意的是這個陳伐。
以老家夥的眼光,自然可以看的出陳伐的不凡,特別是他先前插手玄德對蘭蒂斯等人施加壓力時候的表現,一開始還有些吃力,可到後來,卻輕鬆自若。
除了自身有著愈挫愈強的堅韌之外,所修行的功法顯然也是極為高明的。所以,玄苦才會有此一問。
“大師盛譽晚輩愧不敢當!”陳伐有些羞澀的笑了一下:“真要說起來,家師與少林還有些淵源!”
“哦?敢問令師名諱?”
陳伐緊緊的盯著玄苦大師的眼睛,若是有絲毫不對,便立即轉身逃命:“君一言!”
“阿彌陀佛,原來是故人之後,君神醫的高足!”玄苦大師高唱一聲佛號,笑容燦爛:“君神醫身為百草門主,妙手仁心,活人無數,一身修為還不在老衲之下。再加上神醫精通藥理,以百草為陳施主調理身體,洗伐體魄,於洗髓易筋經可謂是殊途同歸。”
“難怪你年紀輕輕便有這般修為。想來,那枯木逢春訣陳施主已經有所小成了!”
陳伐兩眼衣眯:“大師對晚輩似乎很了解啊?”
“阿彌陀佛,百草門行走江湖,譽滿天下,武林同道少有步受百草門恩惠者,老衲忝為少林方丈,如何能不知?”玄苦大師微微一笑,態度和藹,隱帶親切。
陳伐眉頭一挑,笑道:“來的時候聽唐晚說,家師與少林似乎有些糾葛。所以晚輩心中猶豫,還以為報出師門之後,大師會讓人將晚輩拿下呢。”
“那施主為何還直言相告?”玄苦大師失笑道。
陳伐一攤手道:“真人麵前不言誑語,小子雖然粗劣,可也不敢在大師麵前撒謊。更何況,若是家師真的與少林有嫌隙的話,身為弟子,也不該逃避,自當一力承擔!”
“阿彌陀佛,陳施主有這般心性胸懷,實為華夏武林之幸。如今江湖中風起雲湧,暗潮綴生,日後或許還要陳施主多多擔當才是!”
“擔當不敢,隻是不知道大師說的暗潮指的是……”
“嗬嗬,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施主既然身在江湖,時候到了自會知曉!”玄苦大師灑然一笑道。
擦了,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世外高人,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偏偏最後給你來個緊急刹車,弄的人心中癢癢的。這不是吊胃口麼?
不過,老家夥好像也是這麼一副做派,似乎不讓人撞個頭破血流,不能顯出他們這些人的高明似得。
陳伐心中撇了撇嘴,臉上卻是點頭一笑:“既然如此,那晚輩就不問了。不過晚輩能不能問一問,家師當年來少林,所為何事?又發生了什麼?若是家師有什麼做的不當的地方,晚輩自然會盡力彌補一番!”
“嗬嗬,不過是一樁陳年舊事罷了,施主既然問起,老衲說說也無妨。那是在二十年前,君神醫來少林索取一株九死還魂草,當年老衲也剛剛執掌少林不久,恰好空性師叔在研究一味丹藥,需要用這九死還魂草中的生機和死氣。”
“所以,老衲便婉言拒絕了。君神醫氣不過,便於老衲動起手來。老衲當時不知道君神醫那時候體內有疾,所以,也不敢留手,全力施為之下,僥幸贏了神醫一招。卻也中了神醫的軟骨散,口不能言,身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