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完全是逼出來的,迫於形勢與生存壓力選擇前進道路。曾經很想隱居遁世,很想帶著紫殺劍遊曆天下,經過潛心計算發現概率微乎其微,得罪正道焉有好果子吃?擺脫魔道會那麼容易嗎?再者一旦完成任務,本身就與巨大風險捆綁在一起,魔道高層得到想要的東西不殺人滅口已經很不錯了,希望獲得自由無異於癡人說夢。
此時,蠱雕不耐煩的發出嬰兒啼哭,衝破包圍圈直接向田茂平飛來,沒有獵物能從它的追殺下逃逸,而且越是接近這個人類,異樣感覺越強烈,仿佛在什麼地方隱藏著一雙深邃眼神,正目不轉睛注視著周遭,本能的產生戒備心理,隻有完完全全粉碎此人才能夠安心。
“天啊,怎麼又來了?”田茂平抽出十瞬飛劍抵擋,從段青岩那裏獲得的戰利品還沒來得及改造,手中這把劍名叫淩罡,與送給二女的飛劍同時出土,紫殺速度爆快,落在高手眼中定遭懷疑,所以先拿此劍應對。
力敵皇級妖獸無益,殺又殺不死它,劍氣擊在羽翼上最多濺起點點火花,好在周圍巨岩林立,施展身法退到山腳,頭頂數百米處便是天玄門依山而建營寨,烈火排弩飛射如雨,細細密密遮天蔽日,蠱雕展開雙翅奮力鼓蕩,箭矢一下子倒卷回去,遭殃的反而成了天玄門營地。
“孽畜,饒你不得。”黑袍小老頭圓睜雙眼,情急之下拿出壓箱底絕活,手中三米長巨劍分光化影,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演化出八八六十四路分身劍,耳中轟鳴疊加在一起,山搖地動,飛沙走石,半公裏內全是同樣情景。
蠱雕受到鋒芒所指悲鳴一聲脫掉千百根羽毛進行輻射,那些羽毛瞬間變得潔白如雪,當空與劍氣來回激蕩。
盡管羽毛擋住了大部分攻勢,蠱雕仍被轟得焦頭爛額,皇級妖獸尊嚴何在?暴跳如雷衝上雲端,盤旋於亂石山高空。
雨嫣驚慌的說:“主人,快跑,這家夥蓄勢待發,方圓三四公裏都逃不掉它的全力攻擊。”
田茂平會意,踏上飛劍簡單辨識一下方向撒丫子開溜,正如雨嫣所預料的那樣,憤怒中的蠱雕連續發出十聲嬰兒啼哭,俯衝之時夾帶大量氣刃,亂石山從中間撕開一條三百米長口子,天玄門營寨頓時崩潰。
“真危險,還好躲過去了。”不敢多做停留,全速前進,天玄門這回有得忙了。
黑袍小老頭氣得上竄下跳,後槽牙咬得咯咯直響,恨透了把扁毛畜生引誘過來的天一門弟子,可是現場亂哄哄的找不到人,即便找到了又怎樣?殺了他也不解決問題,隻好盡量阻擋蠱雕,以期門下弟子快速撤離。
實際上,田茂平挽救了無數天一門弟子性命,由於蠱雕被引向天玄門營寨,連帶著妖獸軍團主力遷移,攻擊重心放在亂石山附近,方圓三十公裏劃為皇級妖獸地盤,天一門大營挺過最初猛攻,情形反而逐漸好了起來,甚至有餘力派出救援人員,趕赴據點接應同門。
確認擺脫蠱雕糾纏後,連忙趕往會合地點,鳳兒她們早等急了。天色暗淡,又是一個夜晚開始,妖獸仿佛都藏了起來,一路上倒也耳根清淨。
“快看,是師傅。”軒軒跳著腳呼喚,漫天陰霾下駛來一道劍光。
等人落到地麵才發現田茂平身上紮著繃帶,後背幾乎被鮮血浸透,柳無雙眼圈泛紅,咬著嘴唇說:“我們難道一點忙也幫不上嗎?怎麼每次都讓你身陷險境,快些回天一門吧!我要找師傅苦修。”
“嗬嗬,哭鼻子了?這點傷勢根本不夠瞧,我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去玄武城看看。”
夜不勝寒,海螺屋中溫暖極了,一家人有說有笑吃吃喝喝,田茂平還不知道他選擇的撤退時機有多麼英明,各大門派組成的隊伍深陷綠水森林,據點遭逢滅頂之災,成群帝王妖獸紛至遝來,人類成了它們最好食物。
奮戰到午夜,獸群齊聚亂石山附近,天玄門弟子退出去八十公裏,清點人數足有千人喪生,損失可謂慘重。
蠱雕很聰明,命令收集納元玉璧,破開封印吸取靈氣,並且在山巔之上建立巨大巢穴。它已經沒心情去找田茂平的麻煩,因為小主人正在趕來途中,否則憑借縱橫長空本領極有可能找到海螺屋。
一團淡淡紅光低空掠至,小心翼翼接近亂石山,冥冥中傳來低語,那是智妖特殊聯絡手段。
巢穴中突然出現一道朱紅身影,幽藍妖火不斷明滅,曾與田茂平交手的智妖坐在寬大寶座上,氣度非凡。
“恭迎小主駕臨,您……您成年了?”
“廢話,這還看不出來嗎?我在戰火中成長,受了嚴重內傷,直到現在仍未康複,以後叫我烈日少主。離諸星完全受波及的日子不遠了,將你的部下化整為零收集天地靈氣,萬年來我們留在人類世界的妖獸會是一大助力,妖界資源日益匱乏,那件大事拖延不得。完不成任務父皇怒火將燒到我的頭頂,尊者留下一些屍解妖,你不聽話後果自負。”
“烈日少主既已成年,我願肩負起護駕之責。”蠱雕輕輕伏下身體,冷風在巢穴上空吹襲,很快蠢蠢欲動的陰影將覆蓋整個紫微星,乃至人類世界。
賀蘭進明記不請是怎樣從綠水森林脫逃出來的,整個隊伍被屍解妖打散了,大黑天五位師長一死一傷,損失情況令人擔憂,手下得力幹將高放昏迷不醒,肚子上開了五個碗口大小窟窿,有沒有命活著回去還很難說。
本以為可以鬆口氣了,不料一群犀角飛獸瘋狂掩來,就在天一門部眾絕望之時,遠處響起空鳴,兩米長鋼錐紛紛落下,血泊染紅大地。
十餘輛機關戰車在視野中挺進,最前麵是一艘三十三米長浮空帆船,彩旗招展,自放光芒,在帆上繪製一個大大的“毛”字,賀蘭進明知道一些門中隱士,驚呼道:“毛先生,是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