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黑爾德林
法若望·瓦爾
一
夏天的山，冬天的山，
春天的山，秋天的山，
你們像群星一樣地生存，
在一片浩漫的寧靜中。
而我，在輕微地呼吸著的天空下醒
著，夢著，我燃起我的溫柔記憶
在你的寂靜的廟堂中，
群星，水淋淋的蘋果，思想。
二
我們死去，但隔有霧靄
晶耀著風景，
飄逝，反映，回聲，年歲，
在一個不變的居所中。
一隻翼翅的絨毛在天上燦明。
三
在地上和田野中，一切的星星閃爍著。
天的栗樹在一片光的乳水中遊泳。
而繡著蜘蛛網的虹
已把它的柱子插在鳴咽的水裏。
更美的風景，我的荒涼的土地，
那裏，心靈在伸張時到處碰到一
片那麼清晰的天涯，
和那麼許多空氣，
樂園是在那裏，在門檻上，在夕暮中，
而那消息並沒有使人驚訝。
（載《香港藝文》一九四五年六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