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顧梓璿譏諷的神色，赫啟默蹙了蹙眉頭。
道：“我今天找你是有事問你，昨天沈嘉妮的舉報電話是不是你打的？”
顧梓璿好笑。
淒涼心底，她強忍住眼淚不泛出一丁點兒，道：“是！”
赫啟默眉頭更緊，“把你駕駛證拿著，午飯過後跟我去趟警察局。”
顧梓璿顫抖，“怎麼？你還想讓我去說那是我朋友，車是我借她的，讓警察扣我的分，給我批評教育？把她保釋出來？”
“……”赫啟默眯瞳，似乎是終於發現了顧梓璿情緒的不對勁。
微頓，他突然欺身上前，將顧梓璿擠在了牆邊。
“難道不行？”
暖暖的氣息從頭頂噴下，襯衫上混合著不知名的香水。
顧梓璿徹底憋不住，紅了眼眶。
“赫啟默，你做人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他一聲輕笑，“車在我名下，她是社會公眾明星，你想讓社會輿論怎麼傳？”
“……”顧梓璿不說話。
赫啟默上下一掃，譏諷更甚，“還是說，你很希望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丈夫給一小模特送了輛車，鈞盛集團的老總包養小三，而你即將被掃地出門？”
刹那間，顧梓璿心碎了。
如果說昨天沈嘉妮那份孕檢報告沒有摧毀她的心智，這一刻，聽著自己丈夫嘴裏說出來這句生冷的字眼，她徹底猶如被車輛狠狠碾過。
倔強抬眸，她一字一句道：“赫啟默，你可以不在乎夫妻情分，你也可以讓媒體這麼傳，反正我不相信我不去你就解決不了這件事。最不濟，家裏還有你妹妹幫忙！但你得寸進尺就沒意思了，我顧梓璿這輩子不會去做這麼降品的事情，你打了我左臉，還指望我把右臉貼上去？做夢！“
說罷，顧梓璿轉身就要走。
赫啟默墨瞳深沉一斂，望著她纖細的背影，什麼在緩緩醞釀。
微頓，不等她徹底離開。
他就長臂一撈，抓過她手腕，釘回牆上。
顧梓璿愣了下，更快的，一具滾燙的身子壓上來。
隨之侵襲到的，還有他薄冷的唇瓣。
顧梓璿臉一偏，躲開。
赫啟默親到耳垂，不過沒惱，順勢貼著耳邊道：“所以，你是覺得我跟她有什麼，在生氣？”
“孩子都有了，說沒什麼，你自己信嗎？”顧梓璿冷笑，抬眸看著他。
泠泠的秋瞳猶如一汪水潭，能融化萬千星光在內。
赫啟默愣了下，隨即臉陰沉沉而落。
趔開身子，他突然一句解釋都沒有，轉身走了出去。
沉默，便是另一種變相的承認。
顧梓璿心狠狠一痛，有些無法呼吸。
午飯的時候，赫啟默跟顧梓璿也一直沒有交流。
旁邊，周惠美殷切的給赫啟默盛著湯。
在赫啟默麵前，周惠美一直很會裝，從不主動給顧梓璿找事。
赫啟默扒著米飯，銀筷子與瓷碗敲擊的聲音很輕。
良久，他才開口道：“晚上有個招商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我沒時間。”
“我沒衣服。”
兩個人同時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