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應以行為教,以學為教,以身為教

進行家庭教育,顏之推很注意三個方麵:其一是以行為教,其二是以學為教,其三是以身為教。所謂以行為教,就是要求下一代的行為舉止符合封建倫理綱常的規範。顏之推認為,好道德習慣的養成,必須從小嚴格要求。他很讚成孔子“少成若天性,習慣如自然”的意見,認為:“當及嬰稚,識人顏色,識人喜怒,便加教誨,使為則為,使止則止。”在小孩稍懂大人意思的時 候,就要加以教育,該做的就讓做,不該做的就要堅決製止,決不可姑息遷就。假如“驕慢已習,方複製之,捶撻至死而無威,忿怒日隆而增怨;逮於成長,終為敗德”。一旦惡習養成,再花上幾倍的氣力來管教也是無濟於事。所謂以學為教,就是鼓勵孩子讀書,以提高對封建道德的認識。他說:“夫所以讀書學問,本欲開心明目,利於行耳。”顏之推很看不慣當時士族階層的貴遊子弟,他們整天塗脂抹粉,遊玩作樂,飽食醉酒,忽忽無事。他認為有誌於學習的人才能不斷磨礪自己的鬥誌,鍛煉自己的毅力。終能有所造就。所謂以身為教,就是教育者要以身作則,言傳身教。顏之推認為下一代品行如何,與家長的行為極有關係。他說:“夫風化者,自上而行於下者也,自先而施於後者也。”一種風氣的養成,關鍵在於教育者本身。兒童的眼睛是相當敏銳的,父母的行為可以在孩子心靈中產生深刻的影響。父輩對晚輩不慈愛,必然導致晚輩不講孝道。教育者不嚴格要求自己,他所說的話也必然是沒有力量的。王守仁的教育思想

王守仁,字伯安,號陽明,浙江餘姚人。明中葉的著名哲學家和教育家。官至江西巡撫,南京兵部尚書等職,並受封“新建伯”。死後諡“文成公”,從祀孔廟。

王守仁生活的年代是明王朝由穩定開始進入衰敗的轉變時期,也是程朱理學日趨僵化和空虛的時期。王守仁認為造成明王朝危機的原因是:“士風之衰薄”和“學術之不明”,因而主張“明學術”和“變士風”。所謂“明學術”就是明人倫。所謂“變士風”就是改變“馳騖於記誦辭章,而功利得喪,分惑其心”的士風。他要培養一批以學聖賢為誌的豪傑之士,以期振興封建道德,維護封建統治。所以王守仁於從政之餘,力行教學活動。其所到之處,皆建學校,創書院,立社學,並親自講學,開創了明代書院之風。他在鎮壓農民起義的過程中,深刻體會到“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明白表示“掃蕩心腹之寇,以收廓清平定之功”,是“大丈夫不世之偉績”。

王守仁哲學思想的形成有一個曲折過程。開始學習時為應科舉,泛濫於詞章。18歲那年,在江西廣信謁見理學家婁一齋,聽其講述朱熹之學,於是遍讀朱熹遺書,還與友人按“格物窮理”說去格竹之理,以體認派生萬物的“天理”。先是友人對竹子苦心格了三天,一無所得,且勞神成疾。自己又去格了九天,同樣毫無結果,亦勞思成疾。從此對朱熹的“物理”與“吾心”分開的說法產生懷疑。失望之餘,又轉向佛學、道學,曾隱居陽明洞按道家的導引術進行修養。久之,又感到超脫塵世的佛道之學對治國無濟於事。在被謫到貴州龍場期間,麵對荒涼艱苦的環境,王守仁“日夜端坐澄默,以求靜一”。據說一天“忽中夜大悟格物致知之旨……始知聖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於事物者誤也”。

王守仁的學說繼承和發揮了孟子“萬物皆備於我”,陸九淵“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心即理”的思想。他認為:“人者,天地萬物之心也;心者,天地萬物之主也。心即天。言心,則天地萬物皆舉之矣。”就是說,心是世界萬物的本質,天地萬物及其規律都是由心派生出來的。有一天,王守仁與友人同遊南鎮。一友指岩中花樹問道,“天下無心外之物,此花樹在深山中,自開自落,於我心亦何相關?”王守仁答道:“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他對自己的哲學思想簡明概括為:“心外無物,心外無事,心外無理,心外無義,心外無善。”所以,人們又稱其學說為“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