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漢武帝時,北方的匈奴不時侵犯邊境,擄掠人畜,毀壞莊稼,對漢王朝構成一大危害。為了鞏固邊防,減輕匈奴的威脅,漢武帝決定聯合西域各族,共擊匈奴。建元三年(前138),張騫受漢武帝的派遣,肩負著聯合大月氏,共同夾擊匈奴的政治使命,帶著100多人,踏上漫長的征途,向西進發。這是我國曆史上有確鑿記載的最早一次探險和旅行。張騫一行,從長安出發,走隴西(郡治今甘肅臨洮),經河西走廊,被匈奴所獲,拘留10餘年,直至元朔元年(前128),才乘機逃脫,繼續西行,取道於天山南麓的車師(在今新疆吐魯番盆地),從那裏穿過溝通天山南北的重要交通孔道,進入焉耆,再從焉耆溯塔裏木河西行,經過龜茲(今新疆庫車東)、疏勒(今新疆喀什)等地,翻越蔥嶺,到達大宛(今費爾幹納盆地),然後經康居(在今錫爾河流域),到達大月氏。當時大月氏已吞並了大夏,在那兒安居樂業,無意於進攻匈奴。張騫不得要領,決定回漢。元朔二年(前127),張騫一行踏上歸途。為躲避匈奴勢力,他們決定改變路線,由來時的“北道”改走“南道”。從大月氏出發,越過蔥嶺,沿昆侖山北麓向東行進,經過莎車、於闐(今新疆和田)、鄯善(今新疆若羌)等地,在進入羌人居住地時,不幸再次被匈奴騎兵俘虜扣留。一年後,單於死,匈奴發生內亂,張騫乘機逃出,於元朔三年(前126)回到長安。這次出使前後共曆13年之久,回來時僅剩二人。
元朔五年(前124),張騫以隨軍校尉的身份,隨大將軍衛青出戰匈奴。由於他熟悉匈奴的地理情況,知道水草分布和交通路線,使漢軍糧食供應充足,兵強馬壯,從而保證了這次出擊很快取得了勝利。因從軍有功,被封為博望侯。
張騫第一次西行時,在大夏曾看到蜀布和邛竹杖,聞知來自身毒(即印度),他根據方向和道裏推測,身毒離大夏不會太遠,由此他向漢武帝建議通“西南夷”,前往身毒,再取道大夏,以尋求通往西域的途徑,避免匈奴襲擊的危險。漢武帝采納了他的建議。元狩元年(前122),張騫出使西南夷,從西蜀犍為(今四川宜賓)出發,派使節分成幾路,經馬龍(今四川茂縣)、艸作(今四川漢源)、徙(今四川天全)、邛(今四川西昌)等地,向西南進發,以尋求通往身毒的道路,結果都為各地方的少數部族所阻,終不能通。但是這一次探路,為爾後通“西南夷”奠定了基礎。公元前2世紀末,漢武帝畢竟完成通“西南夷”的事業,在今四川西南部及雲貴一帶設置郡縣。《史記·西南夷列傳》和《漢書·地理誌》等記載了當時西南地區的一些地理知識。
元狩四年(前119),張騫第二次通西域,主要是聯絡烏孫,夾攻匈奴。這次出使,不僅隨員、物質成倍增加,而且還帶著許多“持節”副使同行,以便沿途派往各地;同時形勢也發生了變化,漢朝已贏得了對匈奴戰爭的勝利,通往西域的咽喉要地——河西走廊,已經在漢的統治下。所以,張騫一行順利到達烏孫,並把副使分別派往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和身毒、於闐、扡彌等國。元鼎二年(前115),張騫回到長安,漢武帝拜他為大行。第二年,張騫因病去世。但他分遣的副使都圓滿地完成任務,和各國所派的使節一道回到漢朝。從此,漢同西域、西亞各國建立了友好關係。
張騫通西域的地理意義是非常重大的,它豐富了中國人民的地理知識,開闊了中國人民的地理視野,使中國人對西方的認識,在陸上至少已達到羅馬的東繳。《史記·大宛列傳》主要是根據張騫的報告寫成的,書中對西域各國的地理位置、經濟性質、人口、兵力、風俗、物產、貿易等都有所記載,如它記載大宛:“其俗土著,耕田,田稻麥。有蒲陶酒。多善馬,馬汗血,其先天馬子也。有城郭屋室。其屬邑大小七十餘城,眾可數十萬。其兵弓矛騎射。其北則康居,西則大月氏,西南則大夏,東北則烏孫,東則扡彌,於闐。”這是我國文獻對費爾幹納盆地地理情況的最早記載。書中還對西域水係等自然因素有極粗略的認識,如它記載“於闐之西。則水皆西流,注西海;其東水東流,注鹽澤。鹽澤潛行南下,其南則河源出焉”。西海指鹹海,鹽澤即羅布泊。這種認識對後代影響極大。
張騫通西域,開辟了著名的“絲綢之路”,加強了中原和西域少數民族的聯係,發展了漢朝與中亞、西亞各國人民的友好關係,促進了東西經濟文化的交流,對人類文明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中國的絲綢、養蠶術、漆器、鐵器和冶鐵術等相繼傳到波斯、印度等地。漢朝的先進文化,也對西域各族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另一方麵,一些優良馬種和葡萄、苜蓿等植物則從西域引進中原。
張騫通西域,曆經艱難,曆時10餘年。他剛毅堅強的性格和胸襟開闊、待人誠懇的寶貴品質,深受各族人民愛戴。他去世後,漢朝派出的使者“皆稱博望侯”,漢使所到之處備受信任和歡迎。他的封號,成了漢朝使者的美稱。趙過
趙過,漢武帝時(前140~前87)人。籍貫、生卒年不詳,農學家。
關於趙過的家世和個人經曆都知之甚少。大約在漢武帝征和四年(前89),他被任命為搜粟都尉。《漢書·食貨誌》記載了有關他在農業生產動力、技術和工具三個方麵的創造和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