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被困到大陣裏,就是分神期的超級高手也要狼狽一番,何況師之道隻有出竅中期的修為。”張震修很是自信,他盤坐在一台鏽跡斑斑的變壓轉換器上,一邊慢慢的用晶石打磨保養飛劍,一邊冷冷道:“明日動手時,你就躲在這裏。”
“你認識他?”
“哼!這廝誰不認識,大名鼎鼎,昆侖熾天城的修士,有奶便是娘的家夥,誰出的價高,便給誰賣命,殺了他,算是替天行道!”
吳清吐吐舌頭,張老頭火氣很大啊,看來徒弟的事讓他把火氣要全出在師之道身上了。
當夜無話,隻到第二晚。
天氣陰沉沉的,有絲絲小雨半死不活的偶爾滴落,沒有一點風,空氣裏很是沉悶壓抑,讓人恨不得脫光了衣服一頭紮進河裏爽快一番。
黃浦江上今晚少有的平靜,在上海這樣繁華的地段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不過行人稀疏,連車輛也隻是偶爾開過,江岸兩邊的樓宇大廈燈光輝煌,卻彷佛和這裏隔了一個世界,這座廢棄的工廠裏黑壓壓的,死一般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五道紫色光影從海上射來,來速極快,穩穩落在工廠前,光芒散去,露出五個人來,為首的便是師之道,仍穿著那身紫紅色繡滿黑色雲紋的長袍,其餘四人都是一襲黑色銀邊的武士服,他們衣服胸口的地方,繡著同樣的一個圖案花繡——火雲繞日紋,如果覺天在這裏,肯定能認得,這是昆侖尚天宮的宗門紋飾。
其中一人道:“師大人,不是說有人接應麼,怎麼沒有一點動靜。”
“九蓮人做事就是靠不住,先進去,還有,你們最好把衣服換了,背著宗門的圖案在九蓮的地盤到處跑,嫌死的不夠快麼。”師之道聲音陰柔,像個女子,不過那四個人貌似都很畏懼他,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五個人走進廠裏,看了看,便向吳清等人埋伏的車間走去,他們已經收斂了殺氣,就等著獵物上門了。
沒有月亮,裏麵顯得更黑,伸手不見五指,不等師之道吩咐,便有人打出一枚符篆,射到天頂,真元流轉之下,頓時光華大作。
“有點兒奇怪?”師之道皺著眉,覺得有些不對勁,心裏生出絲絲悸動,屋裏地上滿是垃圾,還有沒有顧得上收拾的酒瓶雜物,見狀,他兩眼射出有如實質的精光,不等他仔細察看,便聽到一聲大喝:“起陣!”
幾乎就是在一瞬間,泗淼千水陣發威了,地麵上一層水波一樣的霧氣陡然升騰而起,將他們籠罩其中,一顆顆青幽幽的水球從水霧中隱現出來。
“泗淼千水陣!”師之道修為到底深厚,見識了得,一眼就認出了泗淼千水陣,“不好!快退!”說話間,他揚手穿上了戰甲,那是一件紫黑色的甲胄,緊緊包裹住全身,隻露出脖子以上的地方,從手臂到肩膀處,全是寒光閃閃的利刃,顯得十分霸道。
“走!哈!師老賊,來我九蓮,且收一份大禮再去!”陳師這時從天頂飄下來,他的飛劍環繞在身體周圍,手上眼花繚亂的掐著靈決,速度極快,以吳清現在的功力都看不清他的手勢,隻知道這是在操控大陣。
師之道等人都穿上了戰甲,噴出了飛劍,他們竟然全是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不過這時落入陣中,動作都有些慌亂,大陣中的水球一個個向他們飆射而去,師之道等人隻得用飛劍將之擊飛,但那水球太多,被刺中一個,便立刻炸開,陣法的威力不會外泄,隨著水球能量的沉積,大陣中的人壓力陡增。
吳清在外麵看去,隻看到他們像是背負了重物,腳步都沉重起來,五道劍光在藍光瑟瑟的水霧中來回穿梭,每一次劍光大作,便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
這時九蓮的修士都現身了,他們各自掐著靈決,控製陣法的運轉,身上冒出一縷縷五光十色的真元力注入陣法之中。
再看泗淼千水陣中的人,師之道等人這時動作完全慢下來,他們戰甲上附著著一層沉重的藍色精光,這是玄陰寒氣,是泗淼千水陣生成的一種極端屬性,特點就是寒和重,運轉到極點,能將人活活凍住,凡人若是在裏麵,估計大陣剛剛運轉便被凍成玻璃渣了。
張震修站在吳清身邊,他也穿上了戰甲,他的戰甲非常漂亮,是一套及其精美霸氣的深藍色戰甲,胸口是一麵倒三角型的紅色晶石護心,從護心上伸展出兩隻龍型的紋飾包住胸口,肩膀正好是龍的長角,甲麵上流轉著道道護體藍光,像活物一樣遊動,遍及甲身的符文光芒四射。
“藝術品!”吳清暗暗稱讚,心裏十分羨慕,不過他知道,沒有元嬰期的修為,是穿不上戰甲的。因為戰甲需要真元力激發防護,消耗巨大,隻有元嬰期的強悍實力才能輕鬆支撐。
張震修沒有理會吳清的口水,他一直在冷靜的觀察師之道的動作,五個人裏,師之道的修為最為深厚,終於,張震修擰著眉頭道:“不對勁,不對!師之道不是出竅期,天啊,他達到分神期了!陳師困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