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當年他看到我被孟卿雪掐著脖子要扔下懸崖,便出手救了我。”說起這些,孟漣城隻有對戒塵的感歎,對於孟卿雪,她沒什麼感覺,隻是個決絕無情又瞎眼的女人罷了。
“說起孟卿雪,這麼多年,你可有過她的消息?”戒空直視前方,眉目間帶著淡淡的笑意,很親和。
“沒有。”她沒打聽過,根本無心過問。
“若是有心,打聽打聽也是可以的。”戒空知她對孟卿雪沒一點感情,小時候就表現出來了。要說這孩子也神奇,兩三歲時的事情她都記得,或許也是因為孟卿雪對她太過無情,所以才導致她每件事都記得。
“師伯,你千裏迢迢的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個吧?我以為,你是來打聽我師父的,但關於我師父,你總共也沒說上兩句。”孟漣城笑,這老頭恐怕也是在山裏吃夠了沒味道的烤雞。縱觀他所在的山頭,方圓幾十裏的山雞恐怕都絕跡了。
“當然是打聽你師父,你那幾個師伯師叔雖看起來對你師父冷淡不關心,但其實心裏惦記的很。尤其年紀愈發大了,就更惦記以前的那些人了。我們隻知道你師父失蹤了,聽說被你帶走了,又不知你把他藏在了哪兒。知道你嫁給了長鶴山莊的莊主,以為你把他藏在了這兒。這兒不安全,他們說,若是可以,讓我把他帶回去,藏在深山裏誰也找不到。”無論如何,他們是一脈,他們這一脈當年被趕盡殺絕,實在不希望看到再有人死去。
“放心吧,我把他藏到了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便是把這大齊撅過來,也找不到。”孟漣城沒說戒塵到底在哪兒,除了她和秦中元,她不會告訴任何人。
“那就好,別再生是非了,牽扯了少林寺。”便是被逐出少林,他們心心念念的也還是少林寺。
“師伯心裏還是想著能重回少林麼?”盡管將他們逐出來的是佛國寺,但佛國寺與少林寺本就是一家。
“不想了,早就不想了。”搖頭,戒空有那麼一瞬間的歎息。
彎了彎唇角孟漣城卻不覺得,他們心裏肯定還是惦念的。他們與戒塵不同,戒塵是因為有仇怨自願脫離少林寺的,但他們是被冤枉的。
將戒空送到了鬆湘院,孟漣城臨走時,戒空突然道:“燕津的人很少生事端,你無需太緊張。”
“嗯。”點頭,孟漣城有些疑惑。看著戒空走進院子,她仍舊不解,戒空為何會說這話。
回到滿月苑,秦中元早就回來了,正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等著她。
一步步走過去,孟漣城眸子微眯,道:“師伯好像知道很多那個燕津金鵠塢的事,但又因為什麼不肯說。”
秦中元抬手抓住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眉目含笑,“不說便不說,其實也沒什麼,長鶴山莊家財萬貫,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人都想沾沾腥兒,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稀奇。”
“真的?”看他忽然好像很不在意的模樣,孟漣城狐疑。
“當然。這麼多年,單是大齊朝廷就有無數個朝臣貴族的想與長鶴山莊拉關係討好處。應付這種事,我很擅長,你就別操心了。”手臂搭在她脖頸上,勾入自己懷中。
靠在他肩膀上,孟漣城幾不可微的點頭,“行,那我不管了。”其實她主要是看秦中元緊張,就不由自主的想要關心一下。但他都說不在意了,那她也就不管了。
“嗯,管好你夫君就行了。別人成親最期待的就是洞房花燭夜,我的花燭夜早就過去了,卻是什麼都沒有,想想真是可惜。”笑得月華珠輝,那雙漆黑的眸子卻是藏著一切。
輕叱,孟漣城想起那傳說是他們新婚夜的那天,她從昏睡中醒來,他一副地痞無賴的模樣。現在還說什麼洞房,就他那個樣子,腦子進水了才會和他洞房!
秦念珠與郭敏飛的婚期還有一天,凡是長鶴山莊邀請的客人差不多都到了。半山都住滿了人,在這山下就能清楚的聽到山上的動靜。便是他們不大聲說話,因為地形的關係,這下麵聽得清楚。
江湖上商界中,有頭有臉的都在,在這大齊,商賈是不受歧視的,與江湖一樣,屬於另外一個範疇地域,但又與朝廷有著密切的關係,因為朝廷的稅收大部分都來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