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學有很強的地域性。中國土地遼闊,各地蘊藏有豐富的動、植物資源。對本國動、植物的調查、分類研究不僅是教學和研究的基礎,而且在經費、人員、設備有限的情況下,也是比較容易著手和取得實際效益的工作。因此現代生物學在中國首先奠基和發展起來的就是分類學。當時分散在各地的生物研究機構,大都偏於分類研究。各地區的大學生物係也都開展了本地區的動、植物分類研究,形成了分類研究的繁榮局麵。
中國近代生物學的建立和發展,徹底改變了中國傳統生物學研究的道路,同時也改變了單純由外國學者來研究中國動、植物的局麵。它造就了許多人才,為中國科學文化發展開辟了一條新路,這是本世紀20至30年代中國學術界上很突出的一件事。附:中國古代生物學史大事年表
公元前7000年至前4000年稻、粟、黍等禾本科植物已被種植;豬、狗、雞、馬、牛等動物已被馴化飼養。前3000年河南省臨汝縣閆村出土的距今約有5000年的彩色陶器上繪的鸛鳥銜魚的圖畫,反映了當時人們對鸛鳥形態、習性的認識。前2750年浙江吳錢三樣遺址出土的絹片和絲帶表明當時人們已經開發利用鱗翅目昆蟲的蠶絲資源。前2000年以物候(主要指動、植物生長發育對季節氣候的反應)指導各種生產活動。前1700年至前1100年象形的甲骨文,包含有許多動、植物名稱,反映了當時人們對動、植物的一些認識。
甲骨文的“禾”字,就像成熟下垂的禾穗,是對穀類作物的統稱。甲骨文中有許多從禾的字,如黍、稻、稷等。這表明當時人們已將這些作物視為同—類植物。甲骨文中有四種象形的鹿類動物名稱,即鹿、麝、麇、等。雖然它們的整體形象不同,有的有角,有的沒有角,有的角短,有的角長並有分枝,但這些作為動物名稱的象形文字,都有一個共同的象形的“鹿”,作為它們的基本形製。它實際上包含有將一些形態相同的動物歸為一個類群的想法。甲骨文中從木的植物名稱有柳、柏、桑、栗等等,從犬(即狗的象形字)的動物名稱有狗、狼、狐等等。這些都表明,當時已有初步的動、植物分類思想。甲骨文中有首、耳、目、口、鼻、齒、舌、平、足、心、血等象形文字反映了當時人們的人體形態結構知識。甲骨文中有桑、蠶、絲、帛等名字,蠶已被養在室內。前1000年至前500年《詩經》提到的植物有143種,動物109種,共252種。這些動、植物大部分產於我國黃河流域。《詩經》已根據樹木形態,分樹木為灌木和喬木兩大類。“灌木”和“喬木”這兩個植物學術語,一直沿用至今。《詩經·豳風·七月》中不僅有四月狗尾草吐穗,七月煮葵菜和大豆,八月摘葫蘆,九月采麻和苦菜,十月收稻等有關植物物候的記載。而且還有五月鳴蜩,蝗蟲動股跳躍,六月紡織娘開始振翅鳴叫,七月蟋蟀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房內,十月入床下等有關動物物候的記述。前600年《黃帝內經》包含有豐富的人體解剖、生理等各方麵知識。《靈樞·骨度》篇中保存有一份珍貴的古代活體表麵測量記錄,測量項目從身長到下肢各部位,包括長度、寬度和圍度,共38項;並根據體表測量結果,推斷內髒器官體積大小和依據體表解剖特點,確定內髒器官與體表各部位的關係。《靈樞·腸胃》篇記載了人體消化道各部位的解剖測量數據,包括長度、寬度、容積以及相對位置與分布情況。這些數據與現代解剖測量結果基本一致。在《靈樞·經水》中出現“解剖”這個術語。《內經》已經提出經脈環流思想。《素問·舉痛論》記載:“經脈流行不止,環周不休。”《靈樞·脈度》又曰:“氣之不得無行也,如水之流,如日月之不休。故陰脈營其髒,陽脈榮其腑,如環之無端,莫知其紀,終而複始。其流溢之氣,內溉髒腑,外濡腠理。”上述引文中可以看出,早在2000多年前,中國學者就已經意識到,由不同形態和功能組成的經脈(血管)是擔負著運輸氣血(營養物質)以營養身體各組織器官的。並且也意識到這些氣血在經脈(血管)中是作不停循環運動的。
《素問·上古天真論》對男女出生後的正常生長發育,進行了比較研究和論述。
《管子·水地》對水對生命活動過程的重要作用,提出深刻的論述;“水者,地之血氣,如筋脈之流通者也……集於草木,根得其度,華得其數,實得其量;鳥獸得之,形體肥大,羽毛豐茂,文理明著,萬物莫不盡其機……水者,何也?萬物之本原,諸生之宗室也。”這與同時代的希臘哲學家泰勒斯的觀點十分相似。
在植物生態分布方麵,《管子·地員篇》列出了12種代表植物,指出它們按著從水生到陸生,從低地到高地的順序依次更替,形成一個完整的生態分布序列,初步揭示了植物隨地形變化而分布的規律。前3世紀《周禮·考工記》將魚類(鱗者)、鳥類(羽者)、哺乳類(脂者、膏者、裸者)總名為“大獸”,都是脊椎動物;又將各種昆蟲等無脊椎動物,總名為“小蟲”。小蟲與大獸這兩個名稱相對出現於《考工記》,說明2000多年前,人們已經知道區分脊椎動物和無脊椎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