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6-2-7殷代有蠶桑的完整卜辭圖6-2-8條桑圖(清·高濟鶴《詩經圖譜慧解》)到了周代,栽桑養蠶在我國南北廣大地區得到蓬勃發展,養蠶織絲被認為是婦女們都必須參加的副業勞動。《詩經》中就有許多篇章描寫蠶桑,有的詩還生動地描繪了當時婦女們采桑養蠶忙碌的勞動情景。《豳風·七月》寫道:

春日載陽,(春天一片陽光)

有鳴倉庚。(黃鶯鳥在歌唱)

女執懿筐,(婦女們提著籮筐)

遵彼微行,(走在小路上)

爰求柔桑。(去給蠶兒采摘嫩桑)

出土的戰國銅器上的“采桑圖”,更加逼真地描寫了古代勞動婦女采桑的活動場麵(見圖6-2-9)。圖6-2-9戰國銅器上的采桑圖要發展養蠶,就必須繁殖桑樹,發展桑園。《詩經·鄭風·將仲子》有這樣的詩句:“無逾我牆,無折我樹桑。”(不要跨過我的牆頭,不要損害我的桑樹)《詩經詩·魏風·十畝之間》則說:“十畝之間兮,桑者閑閑兮。”(十畝桑田之間啊,采桑的人來來往往)《孟子·梁惠王上》中也說:“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可見在周代已經有大麵積的人工栽種的桑樹園了。戰國銅器上《采桑圖》描繪的桑樹有高矮兩種類型,低短的桑樹可能就是後人所稱的地桑,關於地桑,古籍說:頭年將桑椹和黍一起種下去,待桑樹長到和成熟的黍一樣高時,齊地麵割下,第二年桑樹便從根上重新長出新的枝條。這種桑樹不僅便於采摘和管理,而且枝嫩葉肥產量較高。地桑的出現,也是蠶桑生產發展上的一大進步。

重視發展蠶桑技術,對蠶桑生產的發展有重要意義。戰國時期的《管子·山權藪篇》記載:“民工有通於蠶桑、使蠶不疾病者,皆置之黃金一斤,直食八石,謹聽其言而存之於官,使師旅之事無所與。”這就是說,對群眾中精通養蠶技術的人,請他介紹經驗,並給予黃金糧食和免除兵役的獎勵。可見當時非常注意總結經驗,以提高栽桑養蠶生產水平。的確,在長期和廣泛發展蠶桑生產的活動中,必然會湧現出一批專家和能手。他們在長期實踐中有所創造和發明,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大約公元前3世紀,《禮記·祭義》中就指出帶露的桑葉,必須風幹了才能喂蠶。荀子,是戰國時候的傑出思想家,他所著的《荀子》一書包含有豐富的自然科學知識。他對蠶也頗有研究,寫過《蠶賦》一篇,研究了三眠蠶的特點、習性及其化育過程的規律。

製備蠶種,是養蠶生產的一個重要環節。2000多年前《禮記·祭義》中用流水衝洗消毒卵麵的記載,後來進一步發展到用朱砂溶液、鹽水、石灰水,以及其他具有消毒效果的藥物來浴洗消毒卵麵,這對防止蠶病發生也非常重要。藥用動、植物的研究

自從有了生產活動,勞動人民就開始積累起使用藥物治療疾病的經驗。正如《淮南子·修務訓》中所說:“古者民茹草飲水,采樹木之實,食贏蟲龍之肉,時多疾病毒傷之害。於是神農乃始教民播種五穀,相土地宜燥濕肥磽高下;嚐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避就,當此之時,一日而遇七十毒。”這裏的神農當然就是以往曆代的生產者。他們在“嚐百草”和采集藥物的過程中,逐漸加深了對動、植物的生態環境、形態特征、藥用性質等的認識,形成我國古代獨具特色的本草學。它是我國傳統生物學的主要組成部分。

用藥治病在我國有著悠久的曆史,《詩經》、《山海經》和先秦諸子的著作中,都有關於藥用動、植物的記載。《山海經》中提到的動、植物有130多種,其中明確具有藥用者植物類有52種、動物類有61種。《山海經》雖然不是一部專門記述藥物的書,但它的內容已經涉及到許多藥用的動、植物和礦物,對我國後世本草書的產生和發展有著一定的影響。

“本草”一詞,最早出現於漢代。《漢書·郊祀誌》中就有“本草待詔”職稱的記載。《說文》:“藥,治病草也。”古代用藥以植物藥為主,所以記載藥物的書,就稱之為“本草”。《漢書·平帝記》記載,元始五年(公元5年)朝廷要“征求天文、曆冥、方術、本草等教授來京師”。據《漢書·樓護傳》記載,樓護少年時候(公元1世紀)曾“誦讀醫經、本草、方術數十萬言”。這說明兩漢時期,我國本草學已取得了一定的成就。1972年在長沙市東郊發掘的馬王堆漢墓,出土了不少有助於揭示當時人們對植物功用認識的資料。在一號漢墓出土的藥物中有辛夷、桂、花椒、茅香、佩蘭、高良薑、薑、酸棗核、槁本等含揮發油的芳香性植物藥。這些植物藥有祛風、發汗、祛痰、和中暖胃的作用,外用可以避穢消毒。雖然我們不知當時的人們對這些植物的認識情況,但可以肯定他們對其中的藥效有相當程度的了解。這可從墓中出土的《五十二病方》中得到進一步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