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了一塊幹淨平整的大石頭做了下來。周圍的環境很美,綠鬆和朦朧的雲海很有脫離俗世的味道。
蘇東欄說:“時光太美好了,讓我覺得像是幻覺,上一個畫麵好似還在和你打網球,這一刻卻擁你在懷。”常年運動的蘇東欄肩膀很厚實,很有安全感。
登上山頂得那一刻,蘇東欄摟著我說:“這裏離神明很近,我起誓,一定會找到那幢會飛的房子,並且和你一塊住進去。”前所未有的幸福在那一刻湧來,謙學長的身影在我的腦海裏越來越淡。
.從黃山回來後感冒了,躺在宿舍歇了好幾天,蘇東欄天天買飯,送到樓下,小若接上來。周圍的人都感歎蘇東欄的體貼,小若更是大呼自己這個媒婆做得好。謙學長的郵件也閃了,打開後看到:恭喜你,小師妹,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放棄不值得的人,抓住愛你的。
原來謙學長懂,他知道我的心,隻是不願接受,就像當時我不願接受蘇東欄一樣。那是他給我的最後一封郵件,再沒有回過,哪怕隻是專業上的作業,普通的問候。我一封一封的回看以前的郵件,“今天大課怎麼沒上,食堂飯變貴了,又感冒了,該死的作業又不會了”,然後一封一封的刪。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生活的味道一天一天的變淡。
蘇東欄說,“變淡”是一個褒義詞。
謙學長臨近畢業的時候,我的大三意味著結束。具有憂患意識的人群已經在考慮畢業的後路了,無論是工作考研還是出國。我仍渾渾噩噩的躲在蘇東欄的背後,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那一年的五月份,在外地實習的謙學長回校後找我,說:“如果一開始,不是這樣的,結果,會是怎樣?”我沒有聽懂,隻是想不起來上次和謙學長見麵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後來,我聽小若說婷學姐出國了。
當時小若一副解氣的樣子跟我說:“看看,看看,陳一謙的算盤打空了吧,想攀上鳳枝,哪有那麼好的事!”小若看我半天沒說話,瞅著我很嚴肅的說:“李雅然同學,別胡思亂想啊,蘇東欄對你多好,你要是做出對不起蘇東欄的事情,不管咱倆多好,我可是要翻臉的啊。”
原以為我會一直堅定的跟著蘇東欄走下去,原以為我跟謙學長再不會有交集,可我承認,在聽到婷學姐出國的那一刻,我動搖了,不是因為有空子可鑽,而是因為那個原本讓我心疼的人讓我更心疼了。無論四年過得怎樣,畢業季總是讓人落寞的,校園裏謙學長一個人的身影總是讓我無比的傷感。
“我和蘇東欄挺好的。”
“哦。”謙學長的回答聽不出來絲毫波動,仿佛一切都是應該發生的,“這次來除了看我,還有其它目的麼?”
“沒有。”
“蘇東欄知道麼?”
“應該知道吧,我沒說,但是小若會告訴他。”
“他是一個好男孩,珍惜他吧雅然。”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來找我?”謙學長的音調不再是溫和憂鬱,而是變得略顯急促。
“我曾經輸在了矜持上麵,讓一個錯誤持續了四年之久,我想糾正它,如果你同意,我願意離開蘇東欄,來這裏陪你,用一輩子回答你所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