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沒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還被薛心巧冷嘲熱諷了一通,這讓穆雲有些窩火,剛想張嘴回敬兩句,可誰想到薛心巧直接掛了電話。穆雲將電話往桌子上一扔,抱怨道:“你妹啊,上輩子我是欠你錢啊還是欠你情,至於這樣對我嗎?小賤人。”
聽到他的抱怨,錢曉磊看向他,隨口問道:“打個電話咋還氣成這樣,你這是跟誰置氣呢?”
“冤家,一個冤家。”穆雲歎了口氣。
沈斌湊了上來。好奇地問道:“剛才電話裏是唐蘭吧?不會是你泡白富美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穆雲剮了沈斌一眼。“知道你妹啊,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拜托你不要這麼八卦,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你這張嘴上。以後像這種事你少打聽,有你什麼事啊?瞎操心。”
沈斌嘴巴子一撇,回敬道““好吧西門大官人,隻要你不怕扯蛋,隨便你腳踏兩條船,我才懶得過問。”
一旁,錢曉磊被沈斌逗樂了。
熊長亮扭過頭來,訕笑道:“他哪有西門慶的命,我看那,充其量也就是陳世美。”
“去去去,你們幾個就不能消停一會兒,拜托有點同情心好嗎,我都被班主任發配邊關了,你們還拿我找樂,還有沒有點兄弟義氣,以後還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兄弟嘛,就是拿來背叛的。”沈斌說完笑了起來,換來了穆雲一通白眼。
“對了穆雲,話說你和唐蘭究竟怎麼樣了,有戲沒戲啊?”錢曉磊問。
穆雲得意地笑了。“那還用說,十拿九穩。”
熊長亮不屑一顧,哼笑一聲,挖苦道:“對對對,十拿九穩,唯一一次沒拿穩就讓你趕上了。”
“我說二胖,你很不服氣嘛。實話告訴你吧,這一次的賭,你是輸定了。知道為什麼嗎,我都已經和唐蘭親過嘴了。”
此話一出,錢曉磊和沈斌吃驚了。熊長亮卻不以為信,下巴一撅,辯道:“意淫誰不會啊,我還和武藤洗過鴛鴦浴,和小澤共度過良宵呢,你信嗎?”
穆雲聞言一愣,不知道二胖口中的武藤和小澤是何許人也。索性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我現在懶的和你爭論什麼,你就等著吧,事實勝於雄辯,你吃癟是早晚的事。”
“切,誰吃癟還不一定呢。”熊長亮一甩頭,甩出一個不屑的眼神。
這時上課鈴響起,教室裏安靜了下來。
班長珍秀文此時扭頭看向穆雲,說道:“穆雲,還愣著幹什麼,後邊站著去啊。”
穆雲眉頭一皺,起身走到了教室後邊。嘴裏喃喃道:“神氣什麼,狐假虎威。”
前後腳的工夫,一位五十多歲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走進了教室。中年人姓齊,是穆雲他們班的曆史老師,要說起齊老師,那可是全縣有名的授課能手。他帶過的高考班,高考曆史的平均成績一直在縣裏名列前茅。和其他老師不同,齊老師從來不猜題,也不搞題海戰術。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會講故事。每次上課,他都會講一個有趣的曆史故事,故事的範圍極廣,除了正史外,還不乏野史,神話,民間傳說,故事聽起來不僅趣味傲然,而且神秘莫測。加之他講起故事來繪聲繪色,栩栩如生,往往聽得學生們全神貫注,欲罷不能。不過這還不算什麼,他最大的絕活,就是把原本枯燥的曆史知識巧妙地融入到故事中,讓學生們在不知不覺中就把該學的都學了,而且還過耳不忘,真正做到了寓教於樂。
坊間有個傳說,說是齊老師在做老師之前,是縣裏文工團說評書的,至於真假嘛,穆雲就無從知曉了。
齊老師是高三才被安排到穆雲班代課的,他來之前,穆雲是門門不及格,他來之後,穆雲偏科了。自打聽了他的課,穆雲的曆史成績實現了曆史性的飛躍,不僅及格了,而且還在年級中名列前茅。穆雲經常想,要是所有的老師都和齊老師一樣,那該多好。
“起立!”珍秀文喊道。全班呼啦啦站了起來。
齊老師走上講台,微微點了一下頭,將一隻滿是茶鏽的杯子放在了講桌上。
“坐下。”珍秀文喊道。呼啦啦,除了穆雲之外,全班同學紛紛坐下。
在講台上站定後,齊老師扶了扶鼻梁上那副款式老舊的寬邊近視眼鏡,抬眼在教室裏掃視一周,發現穆雲站在教室後邊,他問道:“穆雲同學,是不是又惹事了?”
穆雲嘿嘿一笑,搓著手說道:“小事,小事而已。您不用管我,您講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