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發現被害人右手緊緊握著,掰開手指一看是個象棋子——“飛車”。
“這是什麼意思呢?”悅子不解其意。
“也許是暗示凶手的名字。”
“那麼說舟木先生是在斷氣之前,從很多棋子中選了這個‘飛車’作為凶手的線索。”
“的的確確像個推理作家臨終的樣子。”
“那麼,‘飛車’有什麼含義嗎?”她歪著頭思忖著。
“你知道舟木的什麼情況嗎?譬如,恨他的人啦,或者……
“是呀,單身的先生格外怕寂寞,所以就連他的私生活都毫不隱諱地告訴了我。我知道的就有兩個人:一個是先生的叔父。他告訴我,為了土地所有權問題叔父正同他鬧糾紛。”
“另外一個人呢?”
“另一個是他大學時代的上屆同學,電影導演井上龍夫。他在製作藝術片時,向舟木先生借了很多錢,但那部片子失敗了,似乎正為此而犯愁。肯定是借的那筆錢無法償還了。”
“那麼,就查查這兩個人看吧,這之前,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報警吧。”阿良用隔壁書房的電話通知了報警台。
回答完現場勘查刑警的詢問後,阿良馬上開始了私下調查。
電影導演井上龍夫的工作間離家很近,步行隻需幾分鍾,是在公寓的6樓。他似乎還不知道舟木被殺的事。當他從阿良嘴裏得知這一消息後,頓時板起麵孔。
“反正我覺得他是不會好死的!”他冷淡地說道。
“這是為什麼?”
“你沒聽說他一個勁兒地追逐,誘惑來取稿的女編輯嗎?那家夥打從學生時代起就愛打女人的主意。所以,你們從那方麵查一下怎麼樣,懷疑我純粹是找錯了門兒。”
“你不是拍藝術片破產了,而借他的很多錢還沒有還嗎?”阿良又進一步逼問道。
“那不是借錢,是出資!公司就算倒閉也沒必要償還。此事在他出資前也是講清楚了的。”井上麵帶怒容地回答說。
“那麼,今天下午3點鍾左右,你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
“你是問我不在現場的證明嗎?今天從3點到5點,我就在這個工作間,看我導演的電視劇。”
“誰能證明呢?”
“不巧,這裏是連老婆和孩子也不能進的工作場所,沒有證人。”井上回答著,並從廚房的冰箱裏取來罐裝啤酒。
“喝嗎?冰鎮的。”
“不想喝啤酒,倒是想喝可樂。”阿良故意暗示了凶器可樂瓶,觀察對方的反應。
“可樂……那種小孩子喝的飲料,我這兒是沒有的。”井上表情冷淡地說。
“那就算了吧。您會下象棋嗎?”
“小時候倒會,可學會了麻將後,就再不下象棋了。”
“被害人死時手裏攥著棋子‘飛車’,我想他大概是想說明凶手的線索。”
“這同我有什麼關係?”
“棋子‘飛車’背後寫有‘龍王’或‘龍’,你的名字不是龍夫嗎?”
“因此,你就說我是凶手嘍。哼!真是愚蠢透頂。就是靠這種幼稚可笑的推理,還當什麼私人偵探。”井上龍夫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嘲笑著說。
阿良走訪的下一個是舟木的叔父飛田銀造。說是叔父,其實年齡隻差10歲左右。是個鰥夫,在一家高級公寓當看門人。阿良在舟木榮治的房間裏曾見過他一麵。
他聽到侄子的死訊後也是緊繃著臉。轉而,又流露出無法掩飾的喜悅。
“這下,那塊地就完全歸我嘍。”
“你是出於這個目的而殺了他吧?”
“哪裏話,這是他的報應。盡管他對我這個叔叔大逆不道,揚言要到法院告我,但看在他是我侄子的份兒上……”
“究竟有多少土地?”
“麵積不過100坪,可那地方每坪值300萬日元。”
“那就是3億日元,可見你殺人動機是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