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我?還是少在我身上費心思吧。反正是那個家夥自己的事,無非是因女人的事被殺的吧,還是用點兒功夫在這方麵去調查調查吧。”飛田刻薄地要下逐客令了。
“那麼,今天下午3點鍾左右你在哪裏?”
“3點鍾,我正在這個管理室睡覺呢,好像感冒了。吃了感冒藥有些發困,就那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從這裏到作案現場開車單程隻需30分鍾吧?”
“也許吧。不巧,我不會開車。”他訕笑著。
“那麼,你會下象棋嗎?”
“這個嗎,我還是業餘初段的高手哩,不像榮治那樣是個臭棋簍子。小時候,那家夥的象棋還是我教他下的哩。”
“實際上,他死時手裏還攥著一個‘飛車’棋子呢。”
“什麼?‘飛車’……”
“是的,說不定這也許是要暗示你的名字飛田……”
“喂,喂,你不要威脅我!要是‘飛車’和‘銀將’兩個都攥著的話,那麼我的名字連名帶姓都全了。不要隻見一個‘飛車’就認為我是凶手。你不是說榮治被打中頭部死的嗎?要是那種死法,怎麼可能還來得及留下臨終遺言呢。”飛田銀造好像是個地道的推理小說愛好者,連臨終遺言這樣的專業術語都知道。說起來他桌子上還真擺著幾本推理小說,那都是些翻譯過來的小說。
“即使頭部遭到猛擊,也不一定會立即死亡,也有被打之後一段時間神誌還清醒的。”
“那也許是偶然抓了‘飛車’,在考慮走下一步時被殺的哩。”
“是的,有這個可能性。”
“今晚又要熬夜了,不得不去幫著安排葬禮……”飛田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發現鍾已經停了。
“哎,是電池沒電了吧!打電話問問正確的報時吧。”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314三位號碼。
“見鬼,號碼撥錯了。”飛田咂了一下嘴便把聽筒放下了。
“報時是117吧。”
阿良告訴了他,這時電話鈴響了。飛田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抓起了電話。
“真怪,馬上又斷了,是打電話惡作劇的。”
嘟囔了幾句後他又重新撥了117,知道了正確的時間。
阿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遂說聲:“對不起,打擾您了。”便悄悄地退了出來。此時此刻他已經知道誰是凶手了。
晚上阿良請十文字悅子來到他的公寓。
“悅子,下盤棋好嗎?”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下棋嗎?”悅子笑盈盈地問道。
“嗬,順便和你聊一聊嘛。”
阿良擺上了棋子。
下了一陣後,悅子忽然笑道:“阿良,你犯什麼糊塗?飛車隻能縱橫走。”
“是劃十字嗎?”
“沒錯!”
“唔,是十字。”阿良盯著悅子的臉說道。
“啊。”十文字悅子忽然變得驚慌失措。
“唉,我真想不到你會幹這種事。”阿良不無惋惜地說道。
“你怎麼會想是我?”悅子的聲音有些變調。
“首先,舟木為來客準備了一個坐墊,這說明來客輩分要比主人低,而井上龍夫是舟木的大學時代的前輩,飛田銀造又是叔父。舟木是不會讓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坐坐墊的,所以他二人是清白的。”阿良盡量平靜地說道。
“你在來我這之前,已經殺了舟木。趁我上廁所的時候,你撥打了314,而且放下電話後會馬上被打回來,你想借此來隱瞞舟木被殺的時間。”阿良的語調有些發顫。
“而最關鍵的是舟木手中的飛車,隻能十字移動,這是暗示你——十文字悅子是殺人凶手。我說得對嗎?”說到這,阿良覺得一陣心痛,他在為一個好朋友惋惜。
十文字悅子臉色蒼白,她靜靜地對阿良說:“阿良,你能陪我去自首嗎?”
阿良有點艱難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