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驚險離奇故事4(3 / 3)

那麼,羅吉又怎麼樣呢?

這時,周圍的落水聲隆隆,湍急的水麵白浪翻卷,遊艇“霧中少女”號正在下遊遊弋。12點52分,正在掌舵的船長忽然發現正前方水裏有個橘黃色物體在一沉一浮。他驚愕地伸長脖子,馬上用對講機向岸上呼話:“喂,喂,我是基屈船長,發現一個穿救生衣的孩子在水中漂浮,好像還活著!”對,這孩子正是羅吉,他是世界上第一個被衝下瀑布而沒死的人。眼下,他已漂近安大略水力發電站的巨型入水口處,一旦被吸進去,就是有一百個他也會沒命的。“霧中少女”號撥轉船頭順流而下,它追上了羅吉,大副和船員傑克一連擲出了三個救生圈,隻有第三次擲出時,救生圈才落到那竭力掙紮的孩子身邊。羅吉一頭鑽了進去,這才被救上了船。他躺在甲板上,身上蓋上好幾條毛毯,還一個勁兒地抖個不停。他嘴裏喃喃地在說:“我姐姐……姐姐……亨尼卡叔叔……還在水裏,請……快救……救救他們!”這時,他的姐姐早已被救起。

那麼,亨尼卡叔叔又如何呢?對於他,怒瀑可沒有開恩。7月13日,星期三,亨尼卡叔叔殘缺不全的屍體才在碼頭附近的水麵浮出。從他遇難時算起,已經整整四天了。

我還活著嗎

1977年4月4日下午,南方航空公司第242號班機開始向阿拉巴馬州亨茲維爾市降落時,我把安全帶扣好。在整個飛行過程中,由於氣流震蕩不定,我和機上另一名服務員凱西差不多都係著安全帶坐在折疊式的座椅上麵。

我和凱西、機長麥肯齊和副機師基爾,都合作得很好。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工作,緊張和疲勞便容易忍受得多。現在,我們隻要再停兩站,就可以回到路易斯安那州新奧爾良市家裏了。

突然間,整個天空烏雲密布,暴雨和冰雹猛烈襲擊我們的金屬機身。乘客們都麵帶懼色地望著我。我竭力保持外表鎮定。在一片嘈雜聲中,我聽到左引擎發出“噗!噗!噗!”三下大聲響。機艙裏燈光忽明忽滅,在電力恢複之前,緊急燈連續亮了幾秒鍾,過了一會兒,冰雹停了。

我拿起麥克風安慰乘客:“請扣緊安全帶,沒有什麼可驚慌的,請放心吧,我們很快就可以脫離風暴的。”我說話的那份鎮定,連我自己也感到驚奇。等到我聞到煙味兒時,才知道大事不妙。可是我心裏的第一個反應卻是氣惱。“為什麼偏偏發生在今天?”我心想,“再停兩站我就可以回家了。”

我預料駕駛艙隨時會發出緊急信號,但它始終沒有發出。我自作主張,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迅速走到機艙中央。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向坐在緊急窗門出口旁邊的乘客逐個講解並指點他們怎樣扳開窗門,並叫他們複述我的指點,確認他們已確實明白;接著我示範緊急降落時應該俯身抱緊雙腳的姿勢,說明撤離飛機時的步驟。

我回到座椅時,廣播係統響了三聲,我拿起電話,聽到凱西的聲音。“機師們不跟我說話,”她說,“我打開艙門時,看見中間那塊擋風玻璃已經破了。”

飛機飛得很低,我以為能聽見五下緊急降落信號,可沒有,隻看見機窗外有樹幹一閃而過。“俯身抓住足踝。”我大聲喊道。這是飛機第一次撞地,我的安全帶還沒扣上。等到飛機再彈回天空時,我趕緊把安全帶拉過臀部,吧嗒扣上。

飛機第二次撞到陸地時,有一個火球掠過機艙。我看見一個乘客身上著了火,並聽到一個女人尖叫,接著,整個世界在我周圍崩潰。

機艙裏到處碎片橫飛,我覺得自己仿佛被綁在一個大硬紙盒上,正在滾下樓梯。我翻滾時手腳亂舞,但嘴裏一直不斷狂喊:“坐下,抓緊足踝。”

後來我才知道,飛機滑翔了53千米之後才在一個名叫“新希望”的小鎮上著陸。機翼把馬路兩旁的樹木及電線杆削斷了很多。左翼撞向雜貨店門口的汽油泵和汽車,使它們著火燃燒。

一切都靜止了,隻有機艙的火焰上下燃燒,發出劈啪聲。前麵被火牆擋住了,隻有一條路可以脫身,我解開安全帶,試圖打開兩個廁所中間的那道緊急機門,可是怎麼也扭不開。我開始喘氣,深信留在這兒必死無疑。所以我向前走,護著臉,把烈火像簾幕一樣撥開,終於走出飛機到了堅實的地麵上。

我精神恍惚地走了幾步,便被爆炸聲震倒。回頭一看,隻見我剛才出來的地方已被烈火吞噬。四周都是大塊飛機殘片,地上遍布燒焦的屍體。有個人的腿動了一下,我踉踉蹌蹌地把他拖到路上,然後再找其他還活著的人。我瞥見一個乘客跌跌撞撞地從飛機殘骸中走出來,衣服還在冒煙,我把他推倒在地,在草裏滾動他的身體將火撲滅。

救援車紛紛抵達。一個穿製服的人揪住我的手臂,想說服我離開。

“我是機上乘務員。”我一麵說,一麵掙脫。我當時首先想到的,就是我們接受安全訓練時的那條守則:“你應該對你的乘客負責。”

我跑回到那截最大的殘餘機艙,開始搬開燙手的金屬板以拖出更多的屍體;我對旁邊的人發出指示,吩咐他們蓋好活人的身體及時搶救他們。我完全是憑本能在幹,對於自己的傷口,一點也不覺得痛。我還記得,我問一個護士:“我還活著嗎?”她望著我微笑:“是的,你沒事。”可是,我自己卻沒有這麼肯定。我叫她摸摸我。她用手按住我的手臂,這才使我覺得放心。她竭力勸我上救護車,可是我不能聽從她的勸告,因為我記得自己還有一項責任尚未完成,我說:“我必須尋找其他機組成員。”最後,在飛機殘骸外麵,我找到了正副機師麥肯齊和基爾的屍體。我開始顫抖……

這次墜機導致61名乘客和兩名機組成員死亡。另外還有9名“新希望”鎮居民喪生。我和凱西以及12名乘客幸免於難,但生還乘客中卻多是重傷者。

國家運輸安全局調查結果,失事原因是飛機飛入風暴時,兩具引擎都吸入了大量雨水和冰雹而失靈。此外,該局還稱讚凱西和我挽救了許多人的生命。然而,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個英雄。相反,我覺得內疚。我想到我未能挽救的乘客,想到我們給鎮上居民帶來的災難。我知道,無論是和罹難者的家屬比較,還是和由於燒傷而不能過正常生活的生還者比較,我所受的痛苦是多麼不值一提。

經過許多天後,噩夢和回憶仍然折磨著我。我會情不自禁地痛哭一場,夜裏常常會被自己的尖叫聲驚醒。為了逃避心靈的折磨,我開始接受治療,並求助於宗教。等到覺得自己比以前堅強些了,我駕車回到了出事地點,看到出事現場一度燒焦的土地上又綠草如茵時我覺得:“一切都已過去。真的過去了。”

我繼續接受治療,對飛行的顧慮終於漸漸消除。四年之後,我再次擔任客機乘務員。幾個月後,在一次飛行途中,有個很麵熟的乘客笑著對我說:“你是桑迪,是不是?”原來他也是那次飛機失事的幸存者。我想到我們曾經共同經曆的那段災難,忍不住哭了。他走下飛機時,轉身向我揮手。我心裏湧起一片欣慰之情:“這次,我可使你安全下機了。”當我向其他乘客逐一說再見時,我對本身的工作和我自己,都充滿了信心。

他從千米高空掉下來

1980年7月26日。新西蘭北島。

16歲的中學生提莫賽又是興奮,又有些擔心。今天,他將去參加一項勇敢者的運動——跳傘。他已經在奧克蘭空降學校受過4個小時的訓練。他也在地麵上看過別人跳傘。那次跳傘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她跳得帥極了。看著她一個筋鬥從飛機裏跳出來,順利地打開五彩的降落傘,晃晃悠悠地在空中蹬腿舒胳膊,然後不偏不倚地降落在機場上,這實在令人神往。他心裏想,既然那麼一個小姑娘都能跳傘,他為什麼不能?記得昨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他曾經跟媽媽開過玩笑,“媽,你拿些什麼好東西來招待我?也許,這是我最後的一餐晚餐。”他媽媽也打趣著回答他:“別說傻話了,隻有好人才會短命。”可見,他同家裏人心裏都不緊張。

上午10時左右,他和好朋友戴維一起到達機場。他們看別人一個接著一個上飛機,一個又一個地跳下來,沒有一個不是順順當當的,他就越發感到自己的跳傘也是有把握的。一直到了下午3點,才輪到他們登上飛機。

這天天空很晴朗,朵朵白雲在空中飄蕩,載著他們飛上藍天的那架塞斯那172型機的機身上一道青一道白,看上去有點像斑馬,煞是漂亮。現在,他和另外兩個新手已穩坐在機艙內。飛機越飛越高,很快就到達1100米的高空,這是他們跳傘的高度。他們的跳傘教練為人和藹,經驗豐富,曾經指導過好幾百個新手跳傘。就在今天,他也已經指導過五批新手了。現在,他走到提莫賽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嗯,你懷裏藏的是什麼?”他裝模作樣地低下頭來聽了一陣,說:“噢,原來是一隻兔子,難怪怦怦地跳呢。”這句玩笑話逗得在座的幾個人全哈哈大笑,緊張的氣氛馬上一掃而光。“第一號,預備!”首先跳的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跳!”這青年跳出了飛機,打開傘,徐徐降落了。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那麼完美。教練又叫了:“下一個!”第二號是提莫賽,他顯得有些緊張,作了幾次深呼吸後,他沉住了氣。駕駛員命令飛機減速。提莫賽麵對機首,雙手緊抓機翼支柱,隻覺得強風刀一般地刮在他臉上。他可以放心地跳出去,不用拉傘索,因為首次跳傘的人,隻要跳出機艙不出幾秒鍾,傘就會自動打開。

“跳!”教練喊發出了口令。提莫賽向後一躍,遠離了飛機。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向後翻了一個筋鬥。降落傘正要打開,但有些繩卻與他的腿糾纏在一起了。他的頭在上,腳在下,落得雖然有些快,但有飄飄欲仙的感覺。他抬起頭,希望能在頭上看到一具使他安心的五顏六色的降落傘在他頭上飄動。但是他看到的竟是一團雜亂不堪的繩索,係著一個出了故障,隻打開了一半的傘。他“啊”的叫了一聲,驚駭極了,急忙拉動繩索,希望傘能被抖開來。傘劇烈地擺動起來,但未能阻緩急墜的趨勢。耳朵邊風聲在呼呼直響,提莫賽嚇壞了,心裏默默地在叫嚷:“我的降落傘張不開了!天哪,為什麼偏偏會讓我碰上?”落下去的速度相當的快,估計時速有90千米。每過幾秒鍾,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要旋轉一次。

驀地,他記起跳傘學校總教練丁沃特教過他們的應急措施:“萬一你的降落傘失靈打不開,就把它丟掉。它離開你的身體時,會拉動繩索把後備傘打開的。”對,後備傘!提莫賽用力拉動釋傘圈,抬頭看緊急備用傘有沒有打開。但就在這一刹那間,一聲悶響,他著著實實地掉在機場邊上的農場地上,然後彈起來又落到了旁邊。等他記起應急措施來,已是太遲了。

機場上站著十幾個跳傘俱樂部成員,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提莫賽在空中打不開傘來,速度越來越快地落向地麵。有的人閉上了眼睛,有的人吃驚得捂上了嘴。等提莫賽落地後,人們紛紛朝出事地點跑去,唯獨總教練丁沃特一人沒有跑。他見過跳傘出事,知道凡是傘打不開的,十個有十個是必死無疑的。他心裏在想:“多慘,這麼個活生生的孩子完了,這事怎麼向他父母交代?”

提莫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左上臂折斷了,臂骨白森森地像根棍子直插進泥裏。離他身子兩米開外,一個身子的輪廓清清楚楚地顯出來。這是他第一次碰在地麵時碰出來的。一個人在喊:“死了!他一定死了!”誰知,話音剛落,提莫賽已蘇醒過來,他呻吟了一聲,抬起頭來,說:“對不起,事情都被我弄糟了。”一個女人高興得尖叫起來:“丁沃特,快來,他還活著!”丁沃特飛快跑來,他不相信會有這等事。

叫急救車的電話早掛出去了。人們不敢移動提莫賽的身子,怕一動,會加重他的傷勢,增加他的痛楚。一直過了25分鍾,急救車才開到。人們小心翼翼地將他抬上了車。這裏離泰晤士醫院有100裏路,一路上提莫賽又昏了過去。等到醫生檢查完畢,才發現他左腳骨折五處,左臂骨折兩處,肺部分癟塌,氣體使兩肺無法擴張。這是最危險的。他的媽媽來了,她流著眼淚默默地坐在他的床邊。48個小時過去了,提莫賽竟奇跡般地度過了他的危險期。

這使大家都感到欣慰和幸運。醫生說,幸虧他是掉在泥炭地上,而且是側著身著地的,這才救了他的命。

以後的三個星期中,提莫賽動了六次手術。慰問信源源不斷寄來,竟達300多封。

住院77天後,提莫賽已可以出院了。他的左腳有些瘸,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身上留下了一些傷痕。但是,除此以外,他卻活得好好兒的。這真是奇跡!要知道,他可是從1100米的高空中摔下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