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傅馨隨手拿下衣架上的睡衣將姚青裹起來,大概是摔的有些狠,姚青看傅馨的表情有些懵。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還能不能自己站著?身上有沒有哪裏疼的特別厲害啊?”剛才的動靜不小,傅馨擔心姚青傷到骨頭。
卻不想姚青還未站穩就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傅馨回過神後也連忙跟了出去,連手機都沒有顧上去撿。
“怎麼了,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情嗎?”剛剛的電話是姚青的母親打來的…
姚青穿衣服的動作驟頓,抬起頭時,緊繃蒼白的臉上有淚痕蜿蜒而下,“傅馨…”
姚青給傅馨的印象一直都是神經粗線條,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比起男生也不遑多讓。
別說是哭,自從認識以來,傅馨在姚青的身上連丁點的負麵情緒都沒有看到過。
“你先別哭,到底是怎麼了?”
傅馨俯身坐下,看著姚青手足無措的模樣她心裏也慌,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必須要有一個人是清醒的。
姚青緊握住傅馨的手,手心裏全是冷汗,“我媽說我爸溺水了,現在還昏迷不醒呢…讓我趕緊回去,怕晚了就…就…”
傅馨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嚴重,“你先穿衣服,我去找班導請假。”
“傅馨!”姚青下意識的出聲將傅馨叫住,可等傅馨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她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可是姚青不說,傅馨心裏也清楚。
“你別怕,等下我陪你一起回去。”
姚青死咬著唇瓣,直到傅馨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門板後才趴在床被上悶頭哭起來。
死一般寂靜的夜色被轟隆的車鳴聲撕成兩半,好似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將路上鮮見的伶仃行人吞沒其中。
班導開著從南山校區借來的車,時不時的回眸側視,後座的傅馨和姚青是他班裏甚至全校最拔尖的兩個學生。
這次與張珂教授的見麵,雖然將全校學生都一同帶了過來,但實際上根本就是為了少數有潛力的學生特意安排的。
可是…
下午因為堵車的事情張珂教授已經將授課的時間錯後了,上完課後,教授緊接著就要飛往京都市擔任本屆的青少年藝術節的評委,根本不可能再另行安排時間讓她們與教授見麵。
班導無奈歎氣,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是命啊…
“我爸小時候被水淹過,差點就被淹死了,他特別怕水,平日裏根本不會去近水的地方…”
從南山離開後姚青始終沒有說話,此時突然出聲,聲音平靜的好似一潭死水。
她側眸看向窗外,被夜色浸染的眸底如墨潭般陰沉暗淡。
“今早我從家裏離開的時候,我爸說要去跑個新聞,他說這條新聞他已經跟了很久了,現在終於有了點眉目。”
傅馨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姚青的父母,此時聽姚青提起,她才想起來姚青的父親是個負責娛樂圈板塊的記者。
就某些方麵而言,記者尤其是狗仔也是個高危職業,有時候惹惱了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被打一頓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此時姚青會這樣說,顯然是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