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瞎想,也許隻是個意外也說不定。”
傅馨很清楚姚青的疑慮並不是多餘的,但眼下這種情況多想實在是無益。
“也許吧…”姚青緊握著拳頭,血絲密布的雙眸始終不錯神的盯著天際最明亮璀璨的那一點。
眼瞅著前麵是個岔路口,開車的班導突然出聲打破了車內死一般的寂靜,“是在南山中醫院嗎?”
“嗯,要到了嗎?!”
姚青的父親是在南山的環山海中被發現的,當時的情況根本來不及送往南沙市的中心醫院救治。
“別著急,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了。”
車前終於能夠看到似有若無的光亮,兩側人行道中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傅馨…”姚青說話時頗為猶豫,低垂的眼簾緩緩抬起,卻又在與傅馨眸光相對的刹那間猛然落下,“對不起…”
“傻瓜。”傅馨側身靠著姚青,將那雙被蹂躪的青紫不定的手握在掌中輕輕揉捏。
“我胃痛的時候你也不是也陪著我了嗎?難道就許你是菩薩心腸的聖母,我就要是個背信棄義的王八蛋啊?”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也應該清楚我不是一個經常同情心泛濫的爛好人,不值得我去做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會去做,一旦做了我就絕對不會後悔。”
傅馨的心就像是一麵透徹無塵的鏡子,折射出的影像是好是壞,是美還是醜,全憑站在她麵前的人是誰。
別人對她造成的傷害她做不到以德報怨,相對的,別人對她的好她也不可能視若無睹,坦然接受。
如果當初傅馨胃痛難忍的時候,姚青選擇對她棄之不理,兩相權衡之下,傅馨心中的秤砣不一定會偏向姚青這一邊…
鼻翼間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三三兩兩的醫生護士從她們身邊匆忙走過。
“媽——!”姚青朝著手術室外麵色蒼白的婦人跑過去,“媽!爸他…”
“你怎麼才來啊…你爸他,你爸他一個晚上都已經急救三次了!”婦人撲在姚青身上,哭的泣不成聲,“他要是有個好歹的,我可怎麼活啊…”
傅馨站停在原地,看著手術室外哭成淚人的兩個人,她深知同情是這世間最不值錢的東西,可是…
去求他嗎?
傅馨插在口袋中的手緊緊握著手機…指尖驟然鬆開的時候她轉身離開了急救室的過道。
“傅瑤,是我…”耳邊流淌著舒緩悅耳的古典樂聲,是名媛會館時常播放的那首《夢中的婚禮》,“我想請你幫我個幫。”
“幫忙?”滿是興味的語氣,“我還以為你打電話給我是來興師問罪的呢,嗬嗬…除去沐詩顏的事情你竟然還會有其他事情來找我幫忙?真是稀罕事…”
“你在南山醫院有沒有認識的朋友?”
醫院…傅瑤姿態悠閑的擺弄著新做的指甲,朝著掛斷鍵按下去的那一刻,殷紅的唇角輕翹起的幸災樂禍的笑意。
“你…”
嘟嘟——嘟嘟——
指甲猛的刺入了掌心的軟肉,傅馨疼的皺緊了眉。
“喲…看這麵含怒容的小模樣,是誰敢欺負我家小馨馨啊,告訴三哥哥,三哥哥幫你欺負回來。”
傅馨看著迎麵走近的葉灝溟,深吸了一口氣,陰魂不散也不過如此了吧?!
本以為再次遇見葉灝溟就已經夠她頭疼的了,卻不想轉身欲走的那一刻,傅馨又在葉灝溟的身後看到了一個更加不想看到的人。
“宸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