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卷 大結局(中)(1 / 3)

“你去人類領域做什麼?”

正當翔鷹王惱怒地回到魔神宮後思索著如何發泄憤怒時,一個聲音忽地從他背後響起來,是通靈王。

如今通靈王暫時管理魔神宮的大小事物,自然對諸多魔人的行為舉止必須了如指掌,尤其是性情最容易衝動無數的翔鷹王。他在魔神宮內巡邏了許久,發現翔鷹王這隻最愛嘈雜的鷹居然不在,立即明白有人跑出了魔族的領域!

“我哪有……”翔鷹王正要反駁,但麵對通靈王咄咄逼人的眼神瞬間呆了,知道隱瞞不過,就實話實說,“我去見璽嵐了。”

“兩族風波已過,如今好不容易各自為政,取得片刻安寧,你為什麼要突然去找璽嵐?”通靈王忍不住提聲斥責道,“你就不能花心思想想怎樣做才是對魔族最好,而不是再去招惹那些不該招惹的人類,尤其是璽嵐!”

翔鷹王頗委屈地皺眉道:“我隻是替聖尊抱不平而已,又不是去招惹她!”

“這還不是招惹?”看著翔鷹王如此不情不願的認錯,通靈王真不知該如何說。

這時雙麵法王從別處走來,那張褶皺幹枯的臉嚴肅道:“放心吧,即便他下次想招惹璽嵐也沒有機會了。剛剛人族那邊傳來消息,璽嵐不知道為何忽然在五國君王會晤的時刻離開了。”

“她離開去哪裏了?”通靈王皺眉。

雙麵法王搖頭道:“不知道,所有人都追不到,然後她整個人好像從天地間消失了一樣。”

“按理說人族那邊近來並無大波瀾,這璽嵐怎麼說走就走?”通靈王低頭思索道,忽地望向滿臉詫異的翔鷹王,“你跟璽嵐說了什麼話?一字一句,完完全全地複述出來!”

翔鷹王愣了下,回想片刻便趕緊將他與蘇琚嵐的對話一一重現,通靈王越聽眉頭越皺,直到最後蘇琚嵐說的一句,“給我帶一句話到你們那位贏駟聖尊跟前,他曾說即便我死了也能把我魂討走,如若是他先死也必拖我陪葬,如今他將死未死但還讓我活得好好,說明他謊言連篇,活該有此下場。”他驀然愣住!

翔鷹王伸手在通靈王麵前晃了晃,見他還未回神,以為他是與自己同仇敵愾頓時出聲說道:“是吧,你也覺得璽嵐很絕情吧?”

通靈王卻不做任何答話,而是忽然掉頭朝那座黑色殿堂跑去,快速推開沉重的大門,穿梭在殿內大片紅色雜物間。

贏駟安安靜靜地躺在一片悄悄燃燒的紫色火焰之中,眉宇緊閉,那曾眨動的笑著的睫毛如今是根根分明地順服垂下,薄唇緊抿,睡得像個乖巧的孩子一般一動不動,叫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那臉頰將他叫醒,然後告訴他:贏駟,你睡覺可從未如此規矩過……

通靈王氣喘籲籲地撲到在沉睡的贏駟聖尊麵前,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聖尊,璽嵐她消失了!”

下一刻,始終沉睡未醒的人眼皮終於動了動,霍然睜開雙目,一雙琉璃目黑如深潭,深不見底……

數日後,這位贏駟聖尊出現在人魔交際處的城牆上,袖擺飄飄,在他麵前是負手而立的顏弘皙。

“所有人都在找她,但所有人已經完全失去她的蹤跡和消息……”顏弘皙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很和熙,但是眉宇間卻有解不開的哀愁與悔恨。“我知道她既然決定離開,那麼即便是上天入地,我們也不可能再找得到她,但是沒有她在,誰都不甘心。當琚嵐離開的那一刻,我看到白赤城的蟄嵐花全都凋謝了,這三月來不僅是蟄嵐花,五國大陸也不再有紫色花朵盛開了。少了這一抹紫色,那些花即便顏色再繽紛也是讓人覺得遺憾,殘缺。”

“我相信蟄嵐花會再開,而她也會回來的。”贏駟悠悠抬頭看天,今日雪霽天晴,是一個晴朗的天氣,“因為她相信我曾說的話,知道我離不開她。”

顏弘皙靜靜地聽他說完。風淡淡地吹,仿佛新春嚴寒的季節,那風中已帶了暖意。

三年後,曾敵我分明的人魔明顯的交際線漸漸被模糊了。

自從贏駟蘇醒後,整個魔族在他的率領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似乎變得魔不似魔卻更像人了!魔族禁止吸食他人血肉增長修為,魔族需要以稻穀家畜為食,魔族需要兩兩結合成家立業……等等。

在最開始的時間段裏,整個魔神宮都被贏駟攪得雞飛狗跳,無數資格深厚的老魔人連連感歎:“魔族亡了,亡在自家聖尊手中了!我們死不瞑目呀!”

但是隔了些年月後,向來魔魔勢不兩立的冰冷局麵被打破了,魔族間漸漸有了溫情、朋友跟家庭等,日月更替也出現在魔神宮內,猶如是另外一個太平人間,老魔人頓時又換了口吻道:“果真是後生可畏,贏駟聖尊居然能平定魔族多年來顛沛流離的歲月,取了一片太平。”

當初由聶欒受命在人魔兩領域交際處建造起來的隔牆,也在某日打破了,一開始有魔族使者出來向五國示好,然後是雙聖國和殷悅國幾乎是同時派出使者回訪,緊接著是永固國、燕赤國、傲鳳國,往來頻繁了,魔族又漸漸成了被五國君王默認的第六個國家的存在。

大陸,至此有了六國。

讓魔族放棄占領五國大陸的目的,也隻有贏駟才想去做。

讓魔族與人族和諧相處,也隻有贏駟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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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在某座悠遠的小山裏,好幾個孩童沿著瀑布流的方向嘻嘻哈哈的奔跑著,時不時瞅見流水中似有某物閃爍金光異常漂亮,就急忙縱身躍入水中,像條魚兒似得來回翻滾,爭先恐後地撿拾著埋藏在河流底的那“金光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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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待到傍晚時分,山上砍柴耕種結束的大人們便背著鋤頭下山,朝這群正玩水玩得不亦樂乎的孩子們吆喝:“孩子們,回家了!不然入夜了,山裏的猿猴可是會此人的哦!”

“哦,知道啦!”孩子們頓時應聲回道,然後爬上岸,各自亮著自己見識到的“寶物”,然後趕緊跟著大人們離開。

山漸漸恢複平靜了,逐漸有猿猴的啼叫聲響起來,好幾道白色身影在樹叢間快速攀爬著,然後嗷嗷啊叫喊地落到瀑布前,逆著瀑布直上,跑到瀑布中間時就鑽進去。瀑布後竟有一個山洞,洞口內黑漆漆地往外泛著滋滋滋的寒氣,許多花草整整齊齊地堆放在洞口前方,從花草的程度來看,遠近時間皆有。

這些猿猴捧著花草,有條不紊地走到洞口前將它們放下,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待到最後一隻猿猴將花草放下之後,這群猿猴就又立即有條不紊地離開,整個過程沒有哪隻猿猴想往洞口裏麵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敬畏。

“天呀!這些黃金鱗片你們是從哪裏撿到的?”

本該是安安靜靜吃晚餐的時刻,山腳下的茅屋群裏忽然接二連三地想起驚呼聲,然後是孩子們哭嚷著“把寶物還給我”的聲音。

一位輩分極高的老者拿著那片燈光下閃閃發光的黃金鱗片,尋思許久,急忙敲響房門前的銅鑼,“當當當——”,沒多久,每戶每戶的壯年男子紛紛來到他的房屋前集合。

這一夜,這位老村長緊急核對了那些擁有黃金鱗片的家庭,發現情況出奇一致,都是孩子們玩水時從河底裏撿到的。

這位老村長忍不住喃喃道:“黃金鱗片……難道說這座山並非一座普通的山?”

“可是村長,我們三年前因為兵荒馬亂遷移到這座山來定居,三年來從未遇到什麼奇怪的事,這座山頂多是有幾隻極通人性的猿猴罷了,再不然就是今天意外發現這些黃金鱗片,並未有其他異常呀。”有些男子不解道。

這位老村長捏著手中的黃金鱗片回道:“是呀,但是這些鱗片到底是怎麼來的?難道說那條河流下麵埋藏著什麼東西嗎?明日大夥兒就先別上山砍柴了,全都到河流裏走一趟。”

這些男子頓時應聲“是”,然後趕緊回家養精蓄銳,明日再去河流裏麵探寶。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黃金鱗片出現,但是畢竟是黃金,對他們這些小農小戶來說可是一筆巨額財富呀!

第二天,這些平日以漁樵為生的男子頓時脫了上衣統統往河流底下鑽,不過半天時間就發現了數十片金燦燦的黃金鱗片,堆在岸邊積成小金山一座,看得所有人又驚又喜。

但是除了這些黃金鱗片外,整座山似乎找不到其他異常,他們嘖嘖稱奇後,又過了六七日,就平均分配了這些黃金鱗片,拿去附近城池裏典當或者珍藏,換取豐衣足食。

隻是嚐到甜頭後,這村落裏的男人便不再像往常那樣日出而作,入海打漁跟上山砍柴,不少男人品嚐到甜頭後就一心紮在河流裏找黃金,日以繼夜的尋找,這些突如其來的黃金讓許多人滋生了懶惰、不勞而獲的心思,甚至開始沉迷於賭博之中。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盡管這村落裏的男女老少再三叮囑守住這個黃金的秘密,但還是被某個去花樓喝酒的男子說了出去,又被青樓妓女當做笑話隨口說給了其他顧客聽。有些顧客聞言當是笑話,但偏偏有兩三個顧客聞言聽了卻是怔了一下,沒多久就找了個理由匆匆離開,回到了山寨。

沒錯,這三個人便是出去喝花酒的山賊。

他們原本就聽說最近市場上忽然有大量黃金鱗片流通,原本就感覺到詫異,如今聽那妓女一說,瞬間覺得事有蹊蹺,於是這些山賊就稟告了山賊頭子,趁著夜色,這夥山賊頓時往那座山腳的茅舍群衝去。

不過片刻,這片村莊頓時陷入火光灼灼之中,許多奮起反抗的男子不是被砍了就是被殺了,到最後僅剩些老幼婦孺,被山賊群逼得最後隻能帶著他們來到那片河流中。此刻,夜裏的河流依舊清澈得很,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