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可憎的血脈(1)(2 / 3)

好一會兒,胡善方擦了擦眼睛,出了口長氣。“曾羽詩,你能去見見雨軒嗎?她一直說,在走之前要見你,有話要和你說。”

曾羽詩麵有難色。

胡善方馬上知道了,他解釋,“你放心,我搬家了,不在那兒住了。我家裏隻有我和雨軒兩個人,可以嗎?”他懇求地望著她。曾羽詩想了又想,還是上了他的車。

車子開出了市區,來到郊外,胡善方的新家在一處剛剛開發建成的別墅小區裏,一座三層高的歐式小樓。新穎的樣式,明亮的色彩,讓人眼睛一亮,頓覺身心明快。這與胡家老宅的陰暗古舊是兩個極端的對比。曾羽詩不覺鬆了一口氣。

“雨軒呢?”曾羽詩坐下後問,胡善方的新家雖然豪華,卻冷冷清清,連一個傭人都沒有。極度的安靜,讓她覺得這份富麗中隱藏著一股悲涼的氣氛,她不想多呆。

“我去看看。”胡善方說著上了樓,不一會兒,他下來了,帶著咖啡杯壺。“我想起來了,雨軒去做體檢了。她出國前,得帶著我們國內的體檢報告,是那邊醫院的要求。”他抱歉地說,給曾羽詩衝泡滾沸的速溶咖啡。“你等等她好嗎?她一會兒就回來了。來,沒什麼招待你的,你喝,你喝啊。”他殷切地勸著,曾羽詩說不出別的,拿起了杯子,慢慢地啜飲。心想已經來了,以後不見得還有再見麵的機會,就多等一會兒吧。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曾羽詩靠在鬆軟的沙發裏,捧著咖啡杯,讓咖啡的香氣一直繚繞在鼻端,她漸漸地覺得有了些慵懶,很是舒適。她默默地想,這也是份難得的安寧了,胡善方的手法還不錯,一份普通的速溶咖啡也能衝泡出這種味道……偶然間她抬頭,看見胡善方正向她微笑。她有些奇怪,脫口而出地問。“你笑什麼?”真的,胡善方笑得很有點古怪。

胡善方眨了眨眼,很有些靈黠,但也真的又有些猶豫。“曾羽詩,”他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得對你說點什麼。”

“你說什麼?”曾羽詩皺眉,胡善方有了些變化,讓她不解,更隱隱地泛上了些不安。就聽他說,“我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你替我想想?你說事情是要一個結果才最重要?還是得把心裏的謎都解開才對?”

曾羽詩更加糊塗,她往起坐了坐,卻覺得有點頭暈。她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的不懂?”胡善方望著她,神色間大有深意。“或許不懂的人是我才對。是的,我真的不懂,”他一字一字地說,“我不懂,你怎麼真的到了這裏?”

“你到底什麼意思?”曾羽詩真的急了,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壓得她沉不住氣。這些天一直疑神疑鬼的日子,讓她再經不起哪怕一點點的刺激。

“很簡單,”胡善方輕輕地說,“我隻是想知道,那天晚上怎麼會有警察突然到你家去?”

曾羽詩的腦子裏“嗡”地一聲,瞬間頭暈目眩。胡善方在說什麼?是說兩周前她家裏突然進去了凶手的事嗎?他是怎麼知道的?恍惚間她看見胡善方狡黠地笑著,一臉的得意神情,再不是在市區裏偶遇時那個可憐人的形象了。

曾羽詩明白了,她一下子醒悟過來。那個凶手一定與胡善方有關,一定……她竭力讓自己鎮靜些,問,“胡善方,你想幹什麼?”

“不好說,”胡善方望著她,輕輕搖頭,“我本來隻想讓你安安靜靜地喝完咖啡,看著你一點一點地睡過去。然後就什麼都解決了。別怕,咖啡裏隻有些鎮靜劑,沒有毒藥。你會和謝長芳一樣,雖然是自己跳的樓,卻不會有什麼痛苦。真的。”他平靜地保證著。

“謝長芳是你害死的?”曾羽詩瞪大了眼睛,她的心劇烈地顫抖,她向四麵張望,嶄新的樓盤,幾乎都沒有入住的小區,而她所在的巨大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她恨自己,怎麼又單獨和姓胡的人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