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小比選拔的是精英,自然要先把那些無用的雜質給去除掉。”一旁忽地有道聲音突兀地插入。
葉夕詫異地轉頭去看,隻見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的男弟子,相貌很是英挺有型,就是頭上戴了頂藍白條紋的大帽子,差不多把整個腦袋都包在裏麵了,以致於帽子邊沿沒露出一絲半縷的頭發,模樣顯得非常不倫不類。葉夕先前沒看到這麼個人,推想應是這會兒剛來的。
男弟子注意到葉夕的目光在自己的頭頂上停留了一瞬,臉上立時顯出憤怒的神色,然後不知想起了什麼,憤怒之中又翻雜起一絲鬱卒。
他朝葉夕瞪了一眼,語氣不善地說:“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帶帽子啊!”
葉夕聽他說話口吻和神情,知道這人應該不怎麼好惹。她不想招惹事端,於是搖搖頭,退開了幾步。
隻是沒想到這麼簡單的動作似乎也刺激到對方了。男弟子移動腳步,攔在她麵前:“喂,說你呢!”
葉夕有些莫名。她想了想,開口道:“這位師兄,有何見教?”
男弟子用挑釁的目光上上下下掃視了葉夕一番,末了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你、新來的?”
“請問師兄有何貴幹?”葉夕皺了皺眉。
男弟子昂著下巴,雙手交叉搭在胸前,口氣輕飄飄地說道:“沒什麼,就是想教育一下你,讓你知道,以後看到師兄,眼光要放尊敬些!”
“……”葉夕明白了,這人就是來找茬的。自己不就是多看了他一眼嘛,用得著這麼吆五喝六的嘛!
“怎麼?不服氣?”男弟子挑眉,眼中滿滿的輕蔑,“不服氣的話,咱就上擂台比劃兩下,如何?”
靠!這什麼人呐!葉夕好笑多過生氣。她本想息事寧人,但如今看來卻是不能了。
她看看四周,因為兩人說話的動靜,演武殿內已有不少弟子注意到了這邊,而原先站在玉板前的數人更是一副圍觀的態勢。
葉夕眉頭微擰,正想開口答應。一個煉氣九層的對一個煉氣六層的約戰,不論結果如何,丟臉的人都不會是她。
這時,卻有另一道清清亮亮的聲音插入:“管書瀟,你越來越沒出息了,打輸了我,卻跑來欺負一個才煉氣六層的弟子出氣。”
葉夕循聲一看,便見一個身著真傳弟子服飾的少女從人群後步出,烏發金帶,腰間係著的兩塊半月形玉佩伴著腳步“叮咚”作響。
咦,是她。葉夕對這名少女還有記憶,尤其是對她身上的那對"幻音玉玲佩"印象深刻。她回島那天在問事廳門口曾經著過它的道。
“是你!”見到來人,那位被喚作“管書瀟”的男弟子反應相當的大,一張俊臉先紅後青,原本叉在胸前的上臂垂了下來。
少女緩步走到他跟前,板著臉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有本事就別把氣撒在不相幹的人身上,要打架我奉陪!”
“謝如一,你別囂張!”管書瀟大聲喊著,語調中卻有幾分發虛,“這次門派比試中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行啊!”少女臉上似笑非笑,目光轉到他的帽子上。
管書瀟見狀一把按住自己頭上的大帽子,腳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差點撞到葉夕身上。
“不知道三個月時間夠不夠你把頭發長長,”少女這回真的笑了,且是赤裸裸的嘲笑,“到時記得多戴幾層帽子,免得再被我削成光頭。”
“哈哈”周圍的圍觀弟子中有人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管書瀟惱羞成怒,狠狠一眼瞪了過去。那名弟子立刻噤了口,後退了兩步。
“我一定會贏你的!你等著瞧!”管書瀟再也沒臉呆在這了,拋下一句“豪言”,落荒而逃。
管書瀟離開後,圍觀的弟子們也漸漸散去,隻餘葉夕和那名少女還站立原地。
“葉夕?”
“是。”
“你終於回來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