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燈笑著說:“小燈將困靈陣設在此處,便是出於這樣的考量,就連季珊也絕想不到要用神識來探女兒的浴房。”
杜若燦也開懷笑了起來:“蒼鶴收到公冶琰的消息,想將計就計引我現身,卻沒想到,那家夥的反叛早就被我察覺。公冶琰根本就是根牆頭草,我豈會不做下備手!蒼鶴以為我近期會動手,卻不知我早在半年前就已收買了你!”
“杜左使神機妙算,此次定能大功告成!”小燈恭維道,“為了讓左使的偷梁換柱之計成功,小燈還努力在葉夕麵前隱匿修為,遲遲不敢築基,如今她築基成功,我也正好將修為提上去,以免讓季珊識破了。”
杜若燦點頭:“確實,修為方麵也要和葉夕保持一致,你今夜就著手築基,需要的丹藥我已給你備妥。”
“多謝左使!”
“你築基後就立即開始計劃之事,以免夜長夢多!”杜若燦囑咐道。
……
葉夕站在困靈陣中,不敢隨意走動。
四周全是黑暗,肉眼無用,隻能用神識探查,但在陣法之力的壓製下,空間仿佛被凝結了一般,神識能夠鋪展開去的範圍實在有限。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她心裏漸感焦躁起來。以她對陣法之道的熟悉,這困靈陣的級別看來應有結丹期的水準啊!
設陣的是誰?會是小燈嗎?即使不是她,此事也必和她脫不了關係!沒道理她前腳在浴房準備熱水無事,而自己後腳一踏入就出了事。而且,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見有人來救,要是小燈有通知季珊,不可能自己會被困這麼久的。或者,連同小燈也一起被來襲者抓住了?
葉夕甚感頭疼。回想起先前季珊與她對談之內容,她心中更是憂慮。難道是那名杜若燦設計了自己?可這裏是玉秀山,有季珊坐鎮,那人會如此大膽嗎?而就算真是那人,他又是如何進入自己洞府的?她之洞府的禁製乃季珊親設,在沒有通過之法的前提下,要想不引起察覺而進入,哪怕對方是元嬰修為也根本不可能辦到。
說到底,還是她之身邊出了內奸。然後,她之身邊就隻有小燈……
葉夕苦笑不已。早前她還覺得小燈的天真純潔似與青冥門的邪修屬性格格不入,原來天真的是自己,人家那叫一脈相承的演技派!
對方困住她,卻又不立即殺她,九成九是準備拿自己去威脅母親,甚或更糟……必須得盡快脫困!
葉夕盤腿坐於地上,閉目,命令自己快快冷靜下來。她開始細細回憶自己所知曉的困靈陣有哪些,所身處的又最有可能是哪一種。
如此一想,思路便漸漸清楚起來。
她為了築基離開洞府不過兩天,要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地設陣,而浴房的大小也有限,這困靈陣使用的陣旗或陣石不可能很多,就算此陣原陣複雜,此時多半也作了簡易化的處理,易設之陣便易破!
以浴房所在的五行方位,及其房間格局,如果是自己要在這裏設陣,又僅有兩天時間,還要不引動浴房原有的禁製,那最有可能采用的是……
葉夕驀然張開雙目,眼泛異彩。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大膽一試!反正對方現在還要留下自己的性命,這困靈陣隻困不殺,那她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她站起身,自隨身儲物袋中翻出一塊巴掌大的方印。黑暗中,她也看不真切這方印的外觀,隻知這是一件上品寶器,用手掂量了兩下,感覺威力應該不差,於是凝起靈力,當下就把方印給激發了。
方印懸浮至半空,逐漸變大,在暗空中散發出淡金色的光芒,映照在葉夕臉上。
葉夕努力穩住方印,臉上冒出點點珠汗。第一次使用這樣的上品寶器,她還有些手生。更要命的是,她昨天才剛築基,境界還未穩,中間也沒休息過,一下子驅使這麼強大的法寶,難免十分吃力。
必要一擊功成啊!葉夕默念。這困靈陣中毫無靈氣,自己體內的靈氣隻會是越用越少、得不到補充,如此她也不知自己還有沒有餘力發出第二擊。
“去!”葉夕大喝一聲,將巨大的方印往陣眼之處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