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英雄
龍梅和玉榮是兩位蒙古族小姑娘。家在內蒙古自治區的新寶力格。
她們的父親是人民公社的放牧員,勤勞樸實,經常教育女兒們要愛護集體財產,保護公社的羊群。龍梅10歲那年夏天,一天,她趕著羊群到家時才發現丟了一隻羊羔。父親生氣了,批評他說:“放公社的羊,那是集體的財產,怎麼能馬馬虎虎呢!你現在就去找回來!”
龍梅哭了。她望望已經快要落山的太陽,獨自一人向大草原跑去。玉榮還小,向姐姐喊道:“我陪你去找!”
父親阻止玉榮說:“你姐姐去找羊羔,你留下打掃羊圈。”
玉榮向父親撅了撅嘴,哼了一聲,去掃羊圈了。龍梅心裏說:“爸爸批評的對,我不找到小羊羔,就決不回家。”在草甸子上她東跑西奔,天都要黑了,終於找到了那隻失散的小羊羔。
春節前,家家戶戶都貼對聯,買年貨,一片節日氣氛。這是1964年2月9日,父親早早地起來了,他對龍梅、玉榮說:“我今天,去外村幫人家刷房子,放羊的任務交給你們倆。”
龍梅、玉榮高興地問:“我們到哪兒放羊好啊?”
父親想了想,說:“到芨灘吧。要小心,別迷了路。”
父親走了。11歲的龍梅和9歲的妹妹穿上皮袍、氈靴,戴好皮帽,拿起羊鏟,趕著羊群出發了。
乳白色的晨霧漸漸消散,遼闊的草原上鋪滿了白雪。白雪在太陽光的照耀下,白皚皚的,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她們趕著羊群到了芨灘。一看,糟糕,這裏沒有一棵草,隻有白雪、黃土和稀疏的芨草根。
玉榮有點兒急了,問姐姐:“這可怎麼辦?沒草,羊群要挨餓了。”
龍梅想了想,說:“別急。咱們趕著羊群,再向前走遠點兒,沒準兒就有草了。”
玉榮說:“爸爸媽媽說,不讓我們走遠。”
龍梅說:“不能讓羊挨餓呀!你忘了,我們向爸爸保證過,一定完成任務。”
她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趕著羊群,向前邊的雪坡走。走了一會兒,天起風了。風刮著地上的雪,飄向天空。雪粉漫天,遠處一片白茫茫的。太陽躲進了雲層,風越刮越烈。羊兒頂風站不住,隻好順著風,邊走邊尋找地上的草吃。
羊群順著風向越走越遠。快到中午時分,氣候更加惡劣,風雪遮蓋了整個草原。龍梅望望茫茫荒野,說:“玉榮跟緊羊群,別走丟了。”
玉榮冷得搓著一雙小手,說:“姐,不好了,要來暴風雪。我們現在走到那兒啦?”
龍梅搖了搖頭,說:“風太大,羊群受驚了。看來我們已經迷了路。別急,看好羊群。”
玉榮答應了一聲。那些羊兒已經不聽小主人的指揮,你往東趕,它們就拚命往西走;你從左攔,它們就向右逃。小姐倆沒辦法,隻好脫下皮袍,在手裏揮舞著,吆喝著,一會兒追,一會兒堵,好不容易才將羊攔到了一塊兒。
風似乎更大了。羊連身子都轉不過來,隻好一個勁地順風跑。看來將羊群趕回家是不可能了。她們雖然放過不少次羊,可遭遇這麼大的風雪還是第一次。
怎麼辦呢?龍梅、玉榮沒了主意。她倆急得要哭起來。龍梅拉過妹妹,說:“玉榮,我們不能丟下羊群,對嗎?”
玉榮點點頭,說:“對。不能丟下羊群。”
龍梅想了個主意,說:“妹妹,風大,羊群趕不回去。你趕快回家,叫爸爸來接。這兒,我看著。”
玉榮覺得姐姐說得對,點點頭說:“那好,我去叫爸媽來接你。你可別動地方啊!”
玉榮迎著風雪,艱難地向回家的方向跑去。一步三跌,好不容易才爬上了一個山坡。這時,她回頭望去,在茫茫風雪中,姐姐極其困難地在奔跑著,盡力不讓羊群走散。她想300多隻羊,姐姐一個人怎麼看得住!別說有大風雪,就是好天氣,一個人放牧幾百隻羊,也是很困難的。爸爸講過,風雪中羊群如果跑散,就會被凍死。想到這兒,她急了。已顧不上返回家裏去叫爸爸,又飛快地回轉身向姐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