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寶日龍思忖良久,終於一聲長歎,道:“時代變了,老爺子和我的那一套看來已經落伍,你們有權利選擇怎樣去生活,我接受你的要求,關於太行樓的秘密到我這一代為止,明天起,我會帶蒙古幫的兄弟們離開古城,太行樓徹底交給你們兄弟,我會回到草原上大漠裏,如果他想見我,解開那個秘密的答案就可以來找我。”
???
李樂回歸六個月後的某一天,位於城北的牧人汽貿有限公司忽然宣布關門停業。緊隨其後的是,縱橫古城道上數十年,剛剛在太行樓前事件中大顯神威,輕鬆壓製住城南幫的蒙古幫一夜之間消失了。
李樂從陳輝那裏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坐在旅館前台休息廳裏同蘇霞飛聊得熱鬧。舉著電話,沉默良久。
寶日龍真的走了,回到草原。也許他是去了家族的墓地構築最後一道防線,也許他隻是想家了。他沒有來認下石頭,卻留話給李樂,希望借李樂之口將真相告知。李樂的心中充塞著矛盾的情感。有愧疚也有欣喜。
愧疚於自己的堅持讓一個老人失望離開,讓另一個老人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
欣喜於從今起終於可以過上自己選擇的生活。
沒有人比李樂更知道寶日龍有多想認下石頭。但李樂更清楚,對寶日龍而言,麵對麵對石頭說出真相有多難。不僅是寶日龍為難,事實上,這事兒連李樂都感到十分為難。
石頭雖然樸實,卻是個重情重義,情感細膩的家夥。這一點,在他對蘇霞飛無微不至的關心上得以體現的淋漓盡致。
李樂舉著電話,良久無言。陳輝在電話另一端卻是一頭霧水,但同時又不免有些躊躇滿誌。
前些日子從李樂口中得知蒙古幫的真相後,讓他知道了天外有天。與蒙古幫相比,小小的城西幫實在不夠看。這段時間裏,陳輝收斂了許多,過去經常幹的,諸如臨街飆車,肆意發怒砸人店鋪之類的混賬事再沒幹過。蒙古幫的存在,讓陳輝覺著自己毫無猖狂的本錢,任何不知所謂的舉動都有跳梁小醜之嫌。
“蒙古幫就這麼突然消失了,這事兒你知道多少?”陳輝在電話裏百思不得其解:“自從城南幫垮台蒙古幫顯露真實實力,這古城道上他們已經沒有對手,湯汝麟那癟三看見布圖日勒都主動打招呼,正該是大展拳腳的時候,怎麼說走就走了呢?這裏頭肯定有什麼貓膩兒。”
李樂說:“能有什麼內情,寶日龍今年都已經六十四歲,早沒了稱雄爭霸的野心,不愛混了,回故鄉養老去了唄。”
陳輝不大相信,卻也找不出別的理由反駁李樂的判斷。在電話裏磨嘰了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蘇霞飛看出李樂有心事,主動結束了聊天,起身回到前台接待的位置。李樂獨坐在沙發上沉思不語。
正這時,燕小五從外頭進來,一進門便氣呼呼問:“喂,李老板,為什麼要趕老張兩口子走?人家小門小戶帶著個重病的孩子來城裏看病容易嗎?你就那麼缺錢嗎?”說著,一屁股坐到李樂對麵。
她說的老張兩口子是一對來自鄰省口城郊區的夫婦,住進廉租館有兩個多月的樣子。一共三口人,還有個跟小姑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長的大腦袋小細脖,一雙大眼睛嘰裏咕嚕的挺討喜。這三口人是來古城給孩子看病的。
李樂記得第一次收房租的時候老張交的挺痛快,到了第二個月就沒那麼痛快了,兩口子一起求李樂寬限幾天,李樂當時一轉頭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第二個月的房租似乎至今還沒交。算算時間,又到了該交第三個月房租的時候了。
“你聽誰說的?”李樂看著一臉不忿之色的燕小五,問道:“我什麼時候說要趕他們走了?”
“人都要走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燕小五瞥了前台裏坐著的蘇霞飛一眼,聲音提高了八度:“不就是兩個月房租嗎?為了區區六百塊錢就把人往大街上攆,真想逼死人嗎?”
這小妞兒自從住進來,一晃兒仨月過去了,上上下下都混熟了。她是個肚子裏沒什麼彎彎繞的直腸子,說起話來很少顧慮,脾氣還大的出奇,稍有不順眼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來幾句。而且基本上都是衝著李樂使勁。
李樂回頭看了看蘇霞飛,問:“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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