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五道:“等那女的走遠了,我就去前邊把你剛才做的事情告訴給大石頭。”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李樂轉身出門,揚聲又道:“你要做什麼隨你好了,我惹不起你,至少躲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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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露娜的瑜伽會館裏,休息間裏修了個小酒吧,郝露娜正坐在吧台後麵,笑盈盈給李樂倒酒。
“怎麼這麼閑?”郝露娜給李樂倒的是極烈的威士忌,卻給自己選了瓶紅酒,淺淺倒了一杯,搖晃著酒杯,道:“不是要特意跟我保持距離嗎?這個時候過來就不怕你那好哥們兒生你氣了?”
“有些話在心裏藏久了,想找個可以信賴的人聊聊,思來想去,我似乎隻有你和陳輝這兩個朋友,與其跟那個大嘴巴說了,再由他告訴你,不如我直接來找你。”李樂從郝露娜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起身道:“你要不想聽,我現在就走。”
郝露娜對李樂的心思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難得有機會這般觸膝談心,見李樂要走卻哪裏肯依,佯嗔道:“想去哪?”
李樂一屁股坐回原位,道:“哪也沒打算去,沒酒了,說不出話來,不想讓我動就得幫我倒酒。”
郝露娜嘻嘻一笑,漫步邁步出酒吧,拎著酒瓶來到李樂麵前,滿滿的倒了一杯。她今天穿了條素白的運動短褲,一雙雪白修長的大腿就暴露在李樂眼前,作為溫莎瑜伽會館的創始人,深厚的瑜伽功底為她帶來了健康柔美的線條,長發如雲,貌美如花。整個人散發出驚人的魅力。
李樂一指對麵的沙發,道:“你還是快坐下吧,這麼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除了大腿,腦子裏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咯咯。”郝露娜輕輕一笑,瀟灑的一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美目注視著李樂,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家夥原來也會口花花那一套。”接著慵懶的向後一躺,道:“說吧,到底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心煩?”
“還記得兩個多月前,你在我店裏聊天,來了個女孩子登記租房。”
“嗯,記得,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好像名字還挺怪的,前些日子還領著你那小姑姑跑到我這裏玩兒來著,她好像會點功夫的樣子,許多拉伸動作一學就會。”郝露娜單手拄腮歪頭沉思的樣子,問:“她怎麼了?”
“她很可能是我一個死去戰友的妹妹。”李樂長長歎了口氣,道:“她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了解到我從前服役部隊的信息,又不知怎地找到了這裏,從住進樂不思第一天起就一直明裏暗裏找我別扭。”說著,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郝露娜聽罷,奇道:“想不到你李樂也有怕的人,卻不知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一個小姑娘就讓你愁成這樣。”
“我不是犯愁,而是覺得為難。”李樂糾正道:“她是我戰友的妹妹,而她哥哥是跟我一起行動時犧牲的,這裏頭有些事情到現在連我都弄不清,對她就更說不清楚了,總之,她似乎不知從哪裏聽到了一些消息,所以才找到這裏,處處與我作對。”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其實並不在乎她那些小動作。”
“最讓你難受的其實是每次看到她你就會想起那死去的戰友。”郝露娜不愧是李樂的紅顏知己,一語中的說中要害。“你不願意回憶起部隊上發生的事情,又出於某種原因不方便向她解釋你那位戰友的死因,所以你給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對!就是這回事。”李樂再盡一杯,道:“當初我們接到了一個錯誤的指令去執行一項幾乎不可能生還的任務,當時我們中了圈套,被困在一處絕地裏,沒有食物和水,沒有後援,隻有天上地下數不清想殺死我們的敵人,我們堅守了十三天,吃光了帶來的所有野戰食品,幾乎消耗盡了所有彈藥,她哥哥不想做俘虜??????”
“你呢?”郝露娜目不轉睛看著李樂,眼色溫柔,“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三十天之後,趕上台風來襲,那些圍困我們的人被山洪包了餃子,全都死光了。”李樂緩緩說道:“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我用了四十五天穿越了整個委內瑞拉叢林,後來,有人認為是她哥哥的屍體救了我。”
“啊!”郝露娜花容失色,吃驚的看著李樂,遲疑著問:“那你有沒有吃??????”
“當然沒有!”李樂斷然搖頭,看著郝露娜吃驚的樣子,心裏卻想,如果是安亞妮,絕不會這麼問自己。她一定會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伊人芳蹤難覓,李樂心懷悵惘,輕輕歎了口氣,道:“事實是在前麵三十天裏,我從小苦練的氣功救了我,靠著龜息功,我靜默不動,隻要很少的食物和空氣中的水分,就能活下來。而後麵的四十五天裏,我獨自穿越麵積相當於二十個大興安嶺的叢林,在這個過程中,大到鱷魚,蟒蛇,美洲豹,小到蜘蛛,蜈蚣,蠍子,隻要是我發現的,能吃的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