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域齋,二樓被人包下,一樓的樓梯口由一男一女守著,不準閑雜人等靠近,不管是來買點心的人,還是坐在店裏吃點心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地望望二樓。
好奇歸好奇,卻沒有人敢過去一探究竟。
二樓靠窗的桌邊坐了四人,桌上擺著幾道點心,和一壺花茶,梁亦玄拿起茶壺,把四人的杯子都倒上茶水。
對於太子的服務,四人都沒有一點不自在,初雪把自己的計劃簡單說了一遍,拿起茶杯一口喝盡茶水,放下杯子後又拿來點心,開始慢條斯理的吃,她是被管家從被窩裏挖出來的,別說吃早餐了,連口水都沒喝。
“初雪。”裴境澤率先發問:“你的意思是,由朝廷出麵,讓運河兩岸的百姓搬遷,還要建大壩,提升運河水位,我沒聽錯吧?”
最離譜的是修建大壩,提升運河的水位,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初雪咽下嘴裏的蛋撻,點頭道:“你沒有聽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梁亦玄複雜地看著初雪,老實說,初雪剛剛的話震驚到他了,運河年年水災,朝廷年年撥下銀兩賑災,卻從來沒有人動過讓百姓搬遷的念頭,初雪的這個想法太大膽了。
赫連彧神色淡淡,朝廷的事情他甚少參與,也不想發言,他的任務是保護太子,其他的事情,他不過問。拿過初雪的杯子,為她倒了茶水,杯子放回初雪麵前,初雪咽下嘴裏的蛋撻,微笑著對他道謝。“謝謝,謝謝。”
得到肯定的答案,裴境澤濃眉擰成一團。“想法很新意,同時也不切實際。”
“怎麼不切實際了?”初雪反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露出洗耳恭聽的神色。
“第一,怎麼說服皇上和百官?第二,怎麼說服百姓離開家園?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費用從哪兒來?”裴境澤一連丟出三個問題。
“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是第二條。”初雪說道:“百姓的意願很重要,可是,每年遭受水災,失去親人,失去朋友,深受苦難,這時候,朝廷出政策搬遷,給出豐厚的條件,也可以讓他們投奔各地的親友,相信沒有人不願意,帶著安家費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生活。後麵兩條就容易多了,百官都是聽皇上的,隻要說服皇上就成,每個皇上都想自己能有作為,修建大壩是千古流芳的好事,相信皇上樂意為之。至於費用,更不是問題了,運河水位提升,方便了商船來往,這筆錢該由商家來出。”
一席話落地,在場的三個男人都愣住了,均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著初雪。
初雪理解三人的震驚,沒有打擾他們,靜靜地吃著點心,喝著茶。
“這就是你想了兩天,才想出來的方法?”半響後,裴境澤這樣問。
“不。”初雪否認,她沒有搶別人功勞的習慣,見三人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解釋說道:“因為有人用過這個方法,我不過是借鑒而已。”
她是即興發揮,回到王府後就病了,今天才剛好,哪有空想事情。
裴王府別苑裏,看到運河水漲時,她就想到了三峽大壩修水電站,沿途居民搬遷的偉大工程,她也想在這個落後的古代試一試,雖然古代的條件很落後,沒有機械輔助,可是,既然秦始皇都能建長城,修一座大壩因該也不是太的難事。
“誰用過?”這回提問題的是梁亦玄。“你又怎麼會想到要借鑒這個方法?”
“這個不重要,殿下也不可能找到他。”初雪含糊帶過,眸光從裴境澤身上掠過落到梁亦玄臉上。“我知道,我的這個想法在你們看來,可能是異想天開,可我卻認為,這是解決年複一年的賑災,唯一的方法。”
初雪強調了唯一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