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難怪了……”龐統想起了那個運氣不佳的李儒曾經那個讓他不清楚的計劃和圖紙。“那麼就是有了這個東西,就可以解凍了吧?”
“話是這麼說,到時使用不當把船燒了豈不是笑話了……”
“哎,死馬當活馬醫啦,我可不想讓所有人死在這種鬼地方。總歸是能救多少是多少。且不論這些,我那珠子遠在洛陽呢……”
“啊!”薑維第一次露出了這種沮喪的表情。“那麼遠的距離,皇上不是開玩笑嗎?要冰江麵都是難事情啊。”
“船上有兩個我最精銳的暗月營的人,都是鐵針族的高手,我讓他們想辦法過去,回去取吧。以這樣的距離,快馬加鞭的話,來回十天吧。”
“這時間是算得快的,可是要用好馬了,估計得累死幾匹。而且還不知道會否碰上什麼意外呢,我可是很擔心的。”
“沒有辦法了,就這樣先讓人出發。總歸得把你救出去吧,連媳婦都沒嚐過的人。”龐統壞笑道。
薑維臉孔通紅,辯駁道:“曲解,曲解微臣的意思了,你……哎,真是個叫人摸不清套路的皇帝。”
這些話語可以算是一種自娛自樂的寬慰吧。龐統深刻的清楚眼下的絕境。不是誰都能過得了這麼長的冰麵,移動上已經是個問題了。如果體力不支或者生病了,即便到達了岸上也不能把任務交給其他人。他知道暗月營的人是最為可靠的,可是即便是暗月營的人也是人啊,想要挑戰極限,還賭上了一百萬人的姓名。在這樣的情況下,龐統在榻上都是輾轉反側。他從榻上起身。整個第三層隻有他一個人居住,周圍站了幾個兵士,燈火通亮。地麵上有一個大鐵盆,本來是燒東西用的,挪上來給龐統放在屋裏燒柴火,也倒是溫暖了不少。
“幾更了。”
“回皇上,四更了。”
“哎,睡不著啊。”他走到窗邊,推開窗,迎麵而來的寒風讓他瑟瑟發抖。外麵深灰蒙蒙的一片,天空綻放著一片深藍色的黯淡。他又歎了口氣,關上窗戶。
已經是第八天了,有上百艘船出現了兵士死亡的情況。有些是病死的,有些是凍死的。當然,那大部分病死的可都是和寒冷有關係的。但不僅如此,有個問題也悄然攀上了龐統的腦袋。
船上的資源可以維持三個月,可是如果無限期的被凍結下去,別說是被冷死了,餓死就夠難堪的了。龐統深刻的知道這一點。
“我們的船上什麼情況?”他問了一句。
最近的一名守衛連忙答道:“有四個人發燒病倒,不少人有流涕和嗜睡的情況,已經把病人轉移到了其他船上,船長說不能讓皇上染病。”
“這怎麼可以呢,把兵人弄到冰麵上拖行,太折騰了,你現在就去告訴……王鬆吧?”
兵士點了點頭,這是船長的名字。
“讓他停止這種作為,可不能讓病人苦了,頂多讓他們在一個艙室裏,和其他士兵隔離開來,悉心照料吧。現在就去。”
“遵命!”
第十天,薑維請見。
“皇上你先走吧,就眼下的局勢,我薑伯約是正正經經的怕了,最怕的是皇上你有個萬一,那麼天下大亂才是最糟糕的情況。這幾天我左思右想總覺得敵人那麼大幅度的撤兵,棄城,本身就是為了這一天做準備。他們似乎是孤注一擲的想要致你於死地,把引誘到這種地方來,以這樣的方式能夠終結掉仁朝的皇帝,他們認為他們就贏了,無論仁朝境內再起數百萬之雄兵也都無濟於事。他們都不怕南麵從交州出發的軍隊。他們真心是要將你殺死啊,隻有這樣,他們認為一定會贏。一定是這種信念讓他們做到了今天的地步。”
“我仁朝莫非無人?即便我龐統不在還有那麼多文武在!”
“不,或許是因為他們覺得你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就像是我師父曾經說過的那樣,他說‘龐士元是一個可以改變天地的男人,他的生與死對於曆史的變革十分重要’。當初我可是一直都不知道師父這番話的意思。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才是整個仁朝的核心,你身為皇帝隻是一種身份,更實際的是,所有的仁朝的人都圍著你,所有的大臣都圍著你。你就是一根支柱,撐起了一個偉大的朝代。你如果真的殞命了,支柱虧掉,就滅有人能夠遏止接下去所能發生的大亂。你就是一把可以創作奇跡的劍,攻滅了西涼強兵,擊破了袁紹的子嗣,讓荊州投靠,下南蠻稱霸……你可不能有任何事情,你的存在與否真的太重要了。我薑維雖然還沒有嚐試過很多事情,但是我絕不會嚐試讓一個偉大的人在我身邊逝去。你走吧,把整個大軍交給我來指揮。”